“你知道江古川吗?”市刑警队的副队长罗培高冷不丁地问道。
“嗯?哪个江……哦……你是说那位著名的推理小说作家啊,我知道,他的书我都看过。”穷酸落魄的自由撰稿人杜撰揉着惺松的睡眼,一边忙着在床下找拖鞋,一边漫不经心地答道。
罗培高微微皱了皱眉,说:“江古川自从五年前凭借《书店不见了》一书荣获中国侦探推理原创小说大赛最佳长篇小说奖以后,一炮走红,先后出版了《大厦不见了》《邮轮不见了》《城市不见了》和《海峡不见了》四部作品,极受广大中国推理迷的推崇喜爱,他最擅长的就是描写物体凭空消失的诡计,甚至被媒体誉为纸上的‘大卫·科波菲尔’,我说的没错吧?”
杜撰趿上刚刚找到的旧拖鞋,一脸惊讶地看着罗培高,说:“我以为你从来不看推理小说的,怎么,最近迷上江古川的作品啦。嗯,坦白的说,他的书的确不错,比如这本……”
罗培高冷冷地打断杜撰,说:“我的确是不看推理小说,而且现在也不打算看。”
“那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推理小说作家这么感兴趣?”杜撰扬了扬眉毛,说。
“我之所以这么了解江川是因为……”罗培高有意顿了顿,说:“上个星期,江古川在自己寓所门窗紧锁的书房里,凭空消失了。”
“凭空……消失……”杜撰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想了几秒钟后又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罗培高忽然笑了笑,说:“其实今天我来找你,就是想和你商量这个案件的。”
说着,罗培高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了笔记本,边看边说:“这个江古川成名前的身份是退休的中学物理老师,得奖时已经是六十二岁,可谓大器晚成了。成名后他在城南苍屏山下买了一处房产,终日在屋子里埋头写作,几乎足不出户。江古川性格孤僻,不善与人交际,妻子死后一直鳏居,他的一个叫毕亚林的学生和他住在一起,负责照顾他的日常起居。听说他喜欢在门窗紧锁、密不透风的屋子里点起蜡烛来写作,真是怪人一个呐。”
“是吗?”杜撰有些惊讶地说,“想不到他还有这么些怪癖呢。”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一封信说起,”罗培高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照片,递给杜撰,说,“一个星期前,江古川收到了一封古怪的读者来信,这些就是那封信的照片,你先看看吧。”
杜撰接过照片,只见信上用从报纸上剪下的铅字粘成句子,写道:
接下来的照片上是那封来信的信封,信封上的地址、收信人名都是打印出来的,邮戳是本市清江区西门邮局,日期是七月一号。
“从这封信上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罗培高摇摇头,说:“信笺纸和信封都是很普通的那种,几乎在全国的邮局、文具店里都能买的到。信封和信纸上有很多杂乱的指纹,但我们只确认了江古川和毕亚林的指纹,剩下的应该是邮递员的指纹了。信纸上的铅字都是从六月份的《商报》《都市报》和《新闻晚报》上剪下来的,而这三份报纸在本地又是随处可见的。总之从这封信上,我们暂时还找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至少我们现在知道这位‘挑战者’极可能是本地人氏。”杜撰补充道。
“那又怎么样呢?”罗培高无可奈何地说,“这座城市有几百万人口呢,我们总不能一个一个地去找吧。”
杜撰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平时江古川总能收到大量的读者来信,这些信件都是由他的学生毕亚林处理的,这封信也不例外。毕亚林曾将这封信交给江古川,但是江古川不以为然地认为这只是读者所开的玩笑而已,并没有理会,于是毕亚林也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案发当日就是信中预告的七月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