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风流船长梅逊爵士也趋出来送客。说尽了无数欢迎谢谢光临的话。
高丽黛是醉态可掬的,酒能乱性,使她那高贵的气质已丧失殆尽,她还扬起手来向那风流船长投了一记飞吻。
“真不知检点!”宋琪斥责。
当他们跨出了大餐舱,走上了甲板,一阵海风扑面,高丽黛就感到要呕吐了。
她踉跄地伏在栏杆上,引长了脖子,一阵一阵的翻胃,蓦地秽物裂口而出……
醉后呕吐是最痛苦不过的事情,眼泪鼻涕,连肝肠好像要呕出来。一次又一次的,迎风飘过是一阵酸臭扑鼻的气味。
宋琪也是不胜酒力的,也感到难过不已,他也开始要翻胃了。
假如两个人都同时出丑,洋相就出尽啦。
“支持着,我们回舱房去吧!”宋琪劝告着说。
但是高丽黛猛力抓住扶手栏杆,恁怎的也不肯放,她要呕吐个痛快。
有好心的侍者已给宋琪送过来一杯凉水,教宋琪让高丽黛漱口。
高丽黛将一杯凉水给饮尽了,随后连水杯也抛进海洋里去,还哈哈大笑了一阵。
“吹一阵海风,也许就会好一点的!”侍者又说。
只见高丽黛疯了一阵子,安静下来竟伏在栏杆上。
宋琪担心她睡熟了会着凉,又将她架持起,打算扶回舱房里去。
好心的侍者上来帮忙。高丽黛张开眼,瞧见他的白制服,以为他是洋船长呢。
“哈,船长!你的华尔滋舞轻盈极了,真叫人飘飘欲仙,我们再来跳一曲好么……”她结结巴巴地说。
“别出洋相了,回房去吧!”宋琪责备说。
“不如干脆将她抱起。”侍者建议说。
宋琪一声叹息,无可奈何,将高丽黛的翡翠手提包连同她的披肩,一并交给了侍者,勉为其难地将高丽黛抱起,他的脚步也蹒跚,摇摇晃晃地慢行。
好不容易的,终算能回返舱房去。
是时,侍应室已经有了侍者,他们目睹客人们如此狼狈的情形,也乱了手脚,四五个人过来帮忙,启门的启门,让路的让路,帮宋琪搀扶着高丽黛进入舱房去。
那扇房门打开,侍者们吓了一跳,房内的情形令人难以置信,乱得一塌胡涂,好像曾经有人翻箱倒柜。
“怎么回事?宋先生!”侍者领班问。
宋琪好不容易抱着高丽黛,跨过散落在地板上凌乱的用物,将高丽黛安置到床上去。
“船上出了小偷,曾经有人翻搜我的房间,还打伤了我的头!”宋琪说着,抬手指着他的额上被击伤的地方。
侍者大惊失色,面面相觑。
“宋先生可有报告船长?”侍者领班问。
“哎,那个胡涂船长么?报告他有何用?”宋琪问。
“不!船上雇有特别侦探,他们负责保护旅客性命财产的安全,并肃清船上宵小!”侍者说。
“宋先生可有损失什么东西?”侍者领班问。
“现在还不知道!我还未有时间检查过咧!”宋琪回答说。
“那末我去报告侦探部!”领班说。
“别忙!我的妻子酒醉睡熟了,明天再说吧!有什么损失,要她醒了才会知道呢!”宋琪说。
“但是我们是非得立刻去报告不可的!”
侍者慌慌张张地走了。宋琪掩上了房门,高丽黛睡得香极了,宋琪不忍将她吵醒,替她脱下了高跟皮鞋,解下了玻璃丝袜。
高丽黛喃喃地嚷着要喝水,宋琪斟了杯蒸馏水喂她饮过。
侍者招侦探来了,那是一位肥大的法国人,蓄着满绺青腮胡子。
宋琪不愿吵醒高丽黛,走出舱外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