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高丽黛带着她的司机和保镖竟出现在跑马场上。
这天是季末的大赛马,在这场大比赛之后,所有的名马便要歇夏避暑去了,要等到秋后再复出来比赛。
所以一般的“马迷”都说“人比马贱”就是这个原因。
由于这场比赛是季末最后的比赛,所以跑马场上是人山人海,有赌癖的“马迷”们多不肯放过这次赌博的机会,自然“赌外围”的朋友,也显得特别的忙碌了。
高丽黛并不为赌博而来,带着保镖和她类似打手的司机出现在公共场所,纯是为着向她追踪恫吓的人挑战而来的。
距离开始比赛尚有一段时间,廖二虎带着他的爪牙早到了,今天他携有一只大皮箱,里面满满的载着全是现金,那是预备金,因为季末最后的一次大比赛“马迷”们的下注一定很多,“输光赢尽”是一回事,若全面大爆冷时不得不认赔,预备金总得准备好,否则,赔不出钱时砸了招牌以后就连生意也没得做了。
烂眼疤廖二虎的弟兄们布置好了位置,准备好了干一票大的买卖。
廖二虎坐在他的皮箱上,安静地等候着比赛的开始,有了十多年的“赌外围”经验,他一点也不着急。摸出纸烟塞在唇边,正擎亮了打火机,忽的背后伸过来一支长烟嘴,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先生,借个火!”
廖二虎回首一看,只见是一位妙龄女郎,穿着一身玫瑰红色的洋装,和她一身皙白的皮肤相衬,娇艳欲滴,那杏圆的蛋脸上还架着一副宽边的太阳眼镜。
廖二虎忙替她将香烟点上,那女郎含媚一笑轻声道谢,廖二虎的心中便在思量,这个女郎好像十分的面善呢,好像是在哪儿见过的,忽的,他一拍手,指着那女郎说:
“你还坐在这里,宋琪被人殴伤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高丽黛颔首回答说:“我们刚去看过宋琪,正由医院里出来呢!”
忽的一条大汉拍了拍廖二虎的肩膊招呼,说:“廖二虎,我们答应过宋琪,今天特地来帮你的忙的!”
廖二虎偏过头去一看,原来是萧大炮,不免纳闷,说:“咦?你们怎么都扎在一起了?”
“这是宋琪的重托!”萧大炮说。
“唉,你不怕惹祸上身么?”廖二虎跺脚说。
萧大炮笑着,说:“惹什么祸上身?‘猛虎不斗地头龙’,假如我们被几个外来的小流氓欺侮了,岂不白在H港混了一辈子了么,何况我们还有廖二叔支持呢!”
“支持?”廖二虎愕然,瞪大了他的烂眼疤呐呐说:“谁说我支持你们?”
萧大炮笑着说:“你支持宋琪不就等于支持我们吗?”
“唉,那是两码子事……”
“据我的猜想,那个叫做阮难成的家伙今天可能会出现在马场里,我们在这里‘收拾’他是最适当的地点!”
“那不关我的事!”廖二虎摆着手说。
第一场赛马的时间逐渐接近了,电动的计分牌开始不断地闪动,“赌外围”的朋友便开始忙碌了。
忽的一个额贴胶布眼眶瘀黑嘴角浮肿的人出现在马棚之上,他东张西望的,像在找寻什么人似的。
“咦?宋琪怎么由医院里跑出来了?”萧大炮首先发现高声叫嚷起来。
高丽黛偏过头去也吃吃笑着说:“我就知道宋琪是不甘寂寞的!”
这时候,所有“赌外围”的朋友都和宋琪打招呼,也少不得会有人窃笑,堂堂“半个及时雨”宋三爷的公子会被人揍成这副形状,真个是“太阳打西边出”呢。
“宋琪,你不在医院里躺着,跑到这里来干嘛?”廖二虎加以指责说。
“在医院里闷得发慌,今天是季末大赛马,特地来给廖二叔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