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使沉默权。”
寒川低声说。
这是宣战书。折磨吧,拷打吧,就是粉身碎骨也好。他叫道,就是杀掉我也决不开口。
“寒川,说这话在这儿是行不通的。”
“……”
“硬下去对你不利。”
“……”
“寒川!”
野方的拳头敲着桌子。这一拳大有把桌子击碎之势。
寒川没有回答。他默不作声地看着野方的眼睛。他的目光变得连自己也意想不到的冷漠。他的感情不复存在。象是被抽尽了血,感觉世界一片冰冷,仿佛一条冬眠的蛇。他什么也本想,什么也不听,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野方的眼睛。不管审讯官换了哪一个,他仍然是这副神志。
只要没倒下,就这么盯着。
要变成活的化石。
发怒的话,就打吧、杀吧,我连眉头也不皱。
严厉的审讯继续着。
一小时换一个审讯官,不管谁来,寒川正幸的神态都没有丝毫的变化。他把带着手铐的手放在桌上,挺直腰板看着审讯官。
除了提出上厕所之外,他一句话也不说。
第一天,他被带到了犀川杀人现场。寒川没有说话。当被问到与市田争吵的地方在哪儿时,他也沉默不语。
审讯官有好几个人。在开头的审讯中,甚至还带点风趣。审讯有各种各样的方式。有的审讯官说,无论意志多么坚强的人,都能叫他俯首贴耳。为此,他们从容不迫。
渐渐地,这种从容不迫坚持不下去了。
寒川顽强地保持着沉默。他们采取了多种方式想让寒川开口,他们了解了寒川的少年时代,讲他父亲的自缢,讲在壹岐失踪的母亲和妹妹。
他们想让寒川想起过去,以扰乱他的情感。
他们问寒川吸不吸烟,喝不喝茶,拘留所的生活怎样,想吃些什么等等。
寒川一概不答,只是看着审讯官的眼睛。
有人斥骂他,敲桌子,抓住他的胸口煽耳光,有人站在的身后掐脖子,用脚踢。他们气得发疯,恨不得宰了他。
不论采取什么方式,寒川仍是默不作声。
狂暴型的走了之后,又来了怀柔型的,但无论是抚慰,还是劝诱,寒川就是一句话也不说。
被拘留的第三夭,寒川有些头昏脑胀。这三天来,只让他睡了三个小时。思维有些迟钝麻木了。眼前老是张开着一张网。他处于朦胧状态中。他已经不能够象平时那样挺直了腰坐着。他东倒西歪,倒下去又爬起来。
“怎么样,你不想睡一觉吗?”
第三天傍晚,野方来问。
“……”
眼前,野方的脸重叠着。
“如果你放弃沉默权,就让你睡觉,让你躺着好好地睡一觉。”
“……”
想睡觉,他想放弃一切去睡觉,他觉得市田好象也是自己杀的。杀害检事正也坦白了吧。好好地睡上一觉。真想躺一会儿。
“你究竟要坚持到什么时候?”
野方的脸在寒川的眼前忽远忽近地沉浮着。
“你是个讨厌的人。”
“……”
野方的脸消失了,房间消失了。
房间在慢慢地旋转。
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被捕后过了多少天。今天是几月几日,他也不知道。审讯官在说什么,他也不知道。
他做了个长长的梦,他也说不清是不是梦。有人和他讲少年时代的事,问他玲子现在在什么地方。这些问话都来自无边的黑暗之中。这是没有一丝光亮的黑暗。
这个黑暗之中混杂着什么声音。声音冲破了正在逼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