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我想,也许家父也和我一样,做了什么决定。于是,我悄悄跟在后面,只见家父到了大野屋,然后又来到这里。”
阿初颈项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附身于古泽武左卫门的内藤安之介向大野屋问出理惠的所在旋即赶来。
“但是,一进戏院,混在人群中,我便完全跟丢了。而且阿初姑娘竟然在这里……”
耳里半听着大惑不解的右介说话,一边动脑时,楼上客席后方、从阿初的所在位置无法直接看到的地方,一个女人的尖叫声清清楚楚地传进阿初耳里。
古泽武左卫门一挡在六藏与大野屋夫妇面前便缓缓拔刀,动作慢得足以凝视,慢得足以看清刀身上的刻纹,恰似蛇在飞身扑向猎物之前,以缓慢却流畅的动作解开盘踞的蛇身一般。
一看到出鞘的白刃,大野屋的理惠即刻放声尖叫。那声撕力竭的叫声响彻了高耸天花板的每一个角落。
被挡住去路的六藏当下敏捷地往后跳,推开大野屋夫妇。“快逃!往那边逃!”
女人的凄厉尖叫,仿佛戏演到一半幕猝然落下一般,戏台上的演员停止了所有动作,观众的吵杂声亦骤然中断。
阿初与右京之介站在面对戏台后方的客席中央当场僵立,四周的观众仍坐着,只是每张脸上都失去了表情,每个人都在侧耳倾听。刚才那是什么?尖叫声?欢呼声?是恶作剧还是真的?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就在此时,一声“快逃!”的叫声跃过一张又一张的脸,传进一只又一只的耳朵里。刹那间的空白明显地染上了异色。那异色从中村座的一端如大火黑烟般滚动至另一端。
“是哥哥!”
六藏护着大野屋夫妇横冲直撞地逃,紧追在他之后的是心智尽失的古泽武左卫门。他手上只见刀光四射,无论看在谁眼里,都很清楚这不是演戏的道具。观众顿时领略到现场正在发生什么事,所有人轰然騒动,纷纷站起身来。
六藏使开捕棍抵挡武左卫门,大野屋夫妇不断往戏台的方向奔逃。身穿打火装束的众演员,有的逃跑,有的在当场呆立。一道坚毅的声音自混乱中响起并指挥众人,声音断断续续传进阿初耳里。那大概就是四世团藏吧。
右京之介与阿初可说是连滚带爬地从客席上跑下来,穿过大声叫嚷、四处乱窜的观众,竭力地朝戏台前进。
噩梦直接演绎成一出戏,如实在眼前上演——阿初如此感觉。众演员为避难已逃离了戏台,只见古泽武左卫门自劣等席上跃上戏台闪过勇敢挡住他去路的六藏,刀尖直指理惠与德兵卫,一寸寸缩短双方的距离。
“理惠……”内藤安之介妄执的声音相隔百年再次复活了。大野屋德兵卫让妻子躲在背后,着了魔似地盯着古泽武左卫门直看。
“为什么——公役大人为何要如此?”
德兵卫看不见内藤安之介,他眼里所见的,只是一名仪表堂堂的与力猝然拔刀企图伤害他们夫妇。阿初跳上台。
“内藤安之介!”一听阿初直呼其名,武左卫门的脸顺时转了过来。
“你不是这里的人。你的理惠夫人已经不在这里了。快回到你原来的地方去!”
可惜武左卫门的刀尖不为所动,大野屋夫妇亦不敢恣意移身。眼前是一名历经千锤百链的剑术高手,不要说阿初和大野屋夫妇,就连六藏也无法与之抗衡。
“父亲大人!”右京之介变了调的声音喊道。“父亲大人!请清醒过来!父亲大人怎么会被那妄执的鬼魂附身!”
然而,武左卫门没有醒。阿初眼里淸淸楚楚地看见内藤安之介疯狂的面孔,他一心只想将理惠据为己有,只想再次亲手结束她的生命。
“右京之介大人。”六藏挺身往前护住众人,阿初一面往的捕棍之后躲,一面对着右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