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熊摇摇头。“没有的事。阿吉的老婆叫阿夕。我可是清楚得很,阿吉与阿夕的亲戚朋友当中,没半个叫理惠的。”
阿熊肥大的身躯颤抖了起来。“我整个人觉得毛得不得了。只是阿吉死而复生,大伙儿都很高兴,我也就不敢多说。而且大伙儿当时都不在场、没瞧见,我心想就算说了也没人会相信。可是我早就知道了。他从冷冰冰的铺盖里爬起来,脸上的白布掉下来,并叫着‘理惠’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不是阿吉了,我实在一点也不想靠近死而复生的他。因为我知道,那人长相、样子都是阿吉没错,然而,里面的人已经不是阿吉了。”
阿熊一双湿手盖住了脸。阿初安慰地往她身旁靠,并将手放在阿熊那裹着褪了色既粗且硬的条纹和服的背上,说道:
“阿熊大婶,不用再怕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吉次大哥如今已经瞑目,在西天与阿夕大婶团聚了。你再也不必担心了。”
近旁喀啦一声响起开门声,多半是杂院的主妇吧,只见一名体格与阿熊相当的女人脚步匆匆地走向井边,看来是要去茅房。对方回头看到挨在阿熊身旁的阿初以及一脸不知所措的右京之介,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
阿熊急忙擦脸,沉沉吐了一口气,鼻子哼了一声。随后将水盆拉过来,哗啦哗啦地洗起衣服。右京之介拿水桶汲水,阿初也来帮忙。三人正忙着时,只见刚才那女人出了茅房又回到屋里,阿初便又在阿熊身边蹲下。
“我们会特地为了这次的事件问个不停是有原因的,纵然无法明确告诉阿熊大婶,但我们绝对不是在作怪。”
阿熊望着阿初,又抬头看看右京之介,仿佛极度疲惫般摇头。
“可是,我已经没有什么事可以告诉你们了,我也没说假话。自从发生那件事以来,我连睡觉都做噩梦,身边没半件好事。我再也不想跟什么借尸还魂的事扯上关系了。”
“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呢?”右京之介接着从怀里取出那年轻浪人的画像,边问边递给阿熊。
阿熊盯着信吉挥笔而成的那张画,脸上的神情好像看着什么难解的谜题。
“这谁呀?”
“阿熊大婶没见过?不是吉次大叔的朋友吗?”
“这杂院里没有武家的人,我也没见过。若是阿吉出入的店家或大宅的人,我也不可能认得。”
店家或大宅吗……阿初心想。但是,这名年轻人模样看来是浪人,穿着很是粗陋。真要说的话,这类杂院才更像是他会出入的场所吧。
“阿吉与阿夕的牌位都已经寄放在寺里了。”阿初和右京之介正打算离去的时候听到阿熊这么说。“房东帮忙安排的。原来他也不是个无情的人啊,虽然还不至于逢年过节祭日就做法事,但至少还有人供奉着。”
“那真是太好了。”阿初诚心说。“阿熊大婶也要早日打起精神来哦!”
阿熊露出一丝笑容。这么一来阿初就放心了。
接下来,两人要前往相生町阿千家。由于事先已向六藏问过地点,毫不费事便来到目的地。
“您不觉得可怜吗?”阿初小声耳语道。“阿千小妹的娘——记得是叫阿留?听哥哥说,她憔悴得像幽灵一样。”
右京之介没有回答。
然而,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他们没能见到阿千的双亲阿留与弥助。门牌上写着弥助名字的格子门紧紧地关着,里面也没有动静。向路过的街坊询问才知道——
“阿留在事发之后身子就搞坏了。看她那个样子,完全是个病人。”
“那么,目前她人在哪里?”
“小石川的养生所,费了一番工夫才求得他们收容,弥助也暂时投靠朋友,这阵子都没回来。”
想知道阿千的近况的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