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但是有一点可以断定,这个人必然乌鸦认识。”侯风道。
“为什么?”
“因为添灯油的油肯定不是库房里就在厨房里,而乌鸦的人控制了整个厨房。”
“可是为什么乌鸦不会利用这个人找到出去的道路?”
“那需要问问这个人,”侯风耸耸肩膀,忽然猛地惊觉的将棍棒竖在身前喝道,“谁?”
曾通这才发觉竟然面前的黑暗之中有一个朦胧的人影。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那人影不断地晃动着,越来越近,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渐渐地,曾通看出那人手里还提着一个物事。
曾通叫道:“是谁?”
“添灯油的人。”
吴仲达的脸出现在两人眼前。曾通倒抽一口冷气,马宣说过的,他不是人!他在这里干什么?在黑暗之中添灯油?
相反的,侯风明显地松了口气,也放心不少,他都知道,吴仲达似乎对他并不能构成威胁。只不过,这人怎么会忽然出现在黑暗里?侯风瞥了一眼吴仲达,看见他正提着一只桶子,想必里面必定是灯油。
曾通颤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吴仲达诡异地笑笑:“添灯油的人,自然是在这里添灯油。”
侯风问道:“你是哪边的?”
“什么那边?”
“你是乌鸦那一伙的,还是原来那帮犯人?”
“我都不是。”
“那你是什么人?”
吴仲达放下手中的油桶,指了指自己的绿色制服,阴恻恻地笑道:“难道你们看不出来,我是个看守。”
侯风沉吟道:“就我们现在知道的,所有的看守都已经在乌鸦策划的那次暴动中死掉了。你不是说他们剩下你一个吧?”
“不错,是这样。”
侯风冷笑道:“那么他们为什么天良发现,让你继续你的工作,而不做掉你灭口呢?难道是他们杀的人杀得太多,手软了不成?”
“不是手软,是必须这样做,否则他们都得死。”
在一瞬间侯风几乎要以为这个吴仲达是个和乌鸦一样装神弄鬼的家伙,但是他看到吴仲达眼睛里一丝冷光闪过。他知道,这个人非常清醒。他问:“怎么个死法?”
“饿死。”
“饿死?”
“饿死。”
“就凭你?”
“就凭我,因为我是个看守。”
曾通看了出来,也许马宣真的如同侯风说的那样疯了,因为这个吴仲达怎么看怎么不象个鬼而是个人。而且他还听出,这个吴仲达似乎是个极端关键的他和侯风都想找出来的问题人物。只不过这样的话不得要领,吴仲达对侯风似乎有相当浓重的敌意。没有了鬼的恐惧,曾通镇定了下来,他圆场道:“吴大哥,你瞧,今天晚上出了大事,想必刚才你也听到枪声?五年前的暴动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恐怕你是知道的,今天恐怕比那次还乱。那些两边的犯人们相互砍杀了起来。我们现在趁乱逃了出来,可是又迷路了,也不明白你怎么是个看守而没有被他们杀害。这是怎么回事,能给我们说说吗?”
吴仲达注视着他,半晌,他点点头,道:“曾通你是个好人。你是整个鹘山监狱里我见到过的唯一的好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弄到这里来,不过,我想,错不在你吧?”吴仲达叹了口气,“我是个看守,五年前乌鸦暴动之前我是看守,之后我还是看守。他们没有杀我是因为我运气实在太好。”
“运气?”
“是运气。曾通,你知道外面的戈壁上,有流沙陷阱吗?”
曾通和侯风一起点头,曾通道:“不错,马宣说亲眼看见你被莽扑吞了下去。”他放心地看着吴仲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