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梅洛拉和金一起来了。
他俩都显得十分紧张。
“克伦莎,我们想让你住到我们那儿去,除非警察找到他以后。”
我吃惊得浑身冰凉。这些日子以来,我已经学会了掩饰自己的情感,让他们觉得我仅仅是他们的好朋友。
“找到谁?”
“鲁本·彭加斯特,他逃跑了,有人怀疑他还会再来找你。”
鲁本·彭加斯特!他那次把我塞入墙洞,那已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那次以后,我有时想,要是那时候我死了就好了,让我带着幸福的感觉结束生命:金爱我!但后来的结果竟然是完全不一样。
我笑笑说:“我不怕。”
“听着,克伦莎,”金说话的时候,表情严肃,一脸关注,“我是从堡得明得知的消息,他们也非常担心,走之前的几天,鲁本的行为十分古怪,他说他要出去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还说这件事本来在进疯人院之前就应该完成的。那儿的管理人员肯定他会来这儿。”
“那他们应该在这儿立岗哨,抓到他。”
“神经不正常的人是很狡猾的。想想,上次他差点就成功了。”
“那次多亏你救了我,金。”
金不耐烦地耸耸肩,“来和我们住一起吧!我们也好放心。”
我想,你有什么好不放心呢?这么多年因为想着你,我哪一天放心过?
我说,“你太担忧了,我不会有事的,我不去。”
“真是不可理喻。”金说。而站在一旁的梅洛拉急得快哭了。
“那我们只好搬过来了。”金说。
看到他那么关心我,我有说不出的高兴;我要让他彻夜为我担心。
“我不要你们搬过来,我也不去你们那儿,”我说,“用不着太担心,鲁本·彭加斯特早已忘了我。”我劝他们回去。独自守着漆黑的夜。
天资殿笼罩在夜色中。卡莱恩住在学校,只有戴西陪着我。我怕吓着她,就什么也没对她说,此刻,她已入睡。
我坐在窗前。这是没有月亮的夜晚,但却是繁星点点,寒霜阵阵。
我看得出处女石的轮廓。我看到的是个人影吗?听到什么声音了吗?是不是有人掀下了一扇窗?或是在掀动门栓?
我怎么会产生这样的幻觉?我像往常一样锁好门,没做别的防备措施。难道他真能找到我?他被关起来之前,我住在阿巴斯,现在我住在天资殴。
他找得到破门而入的地方?会出现那张恐怖的脸?那邪恶的笑声?我的梦中常见到他那只粗大的手掐住我的脖子。
有时我会从梦中叫喊:“为什么金要来救我?我希望我已经死了。”
这就是我为什么现在坐在窗前——既害怕又希望发生些什么事。我想知道我究竟是想活还是想死。
我想像着鲁本出现在眼前的样子:狰狞的脸,发疯的狂笑。
我明白鲁本逃出来一定是为了杀我。他是神经不正常的人。金说得对,这样的人很有心机,但我想要是他真的来,我还是能感觉得到的。
我会再次遭受像第七位处女的命运,关在墙里!其实,这么多年来,难道我不是被关起来的吗?没有生活的空气和阳光,我的生活是一片废墟。
那儿是不是有脚步声?我探出窗户,看到树篱那儿闪过一个人影。我觉得喉咙发乾,想喊出声来,但什么也说不出。
鲁本就在那儿,果真如他们所说的,他来找我了!这就是他逃出来的动机,他要完成自己的任务。
我怔怔地站在窗口,有些不知所措;我觉得又回到了那一幕:与鲁本在外婆的小土屋里,然后,清凉的夜风唤醒我的神志,然后在墙洞里等死。
我这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