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才使得昆山有了富足的今天。
从当年的苏州“小八子”到“江苏首富”,昆山用了不到五年时间。1983年,昆山全县的工业产值不足一亿元,到1989年已达10亿元,1989年昆山的人均国民收入为3156元,为江苏全省之冠。
从全省第一到全国第一,昆山用了15年时间,2005年昆山第一次荣登“全国百强县”之首,使连续四年名列榜首的广东顺德退位次席。这对昆山而言,是个历史性的飞跃标志。据2007年统计的数字,我们知道,昆山现在的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21927元,而1985年仅813元;昆山的农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在2007年为12168元,1985年是201元。这两个数据表明,昆山今天基本达到了中等发达国家水平,远高于中国其他县级地方。
“昆山无山却有玉”,这话在昆山的干部和百姓中现在谁都会说,我听后似乎品出一种解释:天上不会掉馅饼,昆山之玉是以昆山人的心血铸造而成的。
这话可能有些人仍然不太相信。其实也难怪,因为多数中国人并不了解昆山的成长史,更不了解昆山穷的时候和他们从穷变富的全过程。
而我知道——现在我要给读者讲讲我的老乡们讲的那些故事,曾经有一位北京的著名导演和我一起到昆山去作了一天采访,感动得非要签约,将我一字未写的书改编成电视连续剧。“你只要把昆山人如何招商的故事串一串就是最精彩的电视剧。”她说这话时的眼神是闪着光的。
昆山人的创业故事,可以是血和泪纺织成的……
写到这里,我不能不再次提到宣炳龙这人,因为他是昆山开发区的全部历史见证人,他在开发区的第一把交椅上坐了整整23年。“你可能是我当开发区负责人最后接受采访的一名作家、记者了。”那天他这么说。
我回到北京没多少时间就听说宣炳龙因年龄退位了,我采访他时,其实苏州市委已经安排他当了苏州市政协副主席,享受副厅待遇。苏州市政协主席是王金华,也是昆山人,他们俩加上吴克铨,成为有名的“昆山开发三王”。
“我们的开发区,在当年我们进这片地方时是骑自行车,但后来发现,人根本骑不了自行车,而是自行车骑人——到处都是烂泥地……”宣炳龙是个非常幽默的人,坐在气派的开发大楼的“部长级水平”的办公室,第一句话就将我带到了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
“我搞第一个外资企业,那时我们连打一个长途电话都要惹出一些毛病来。有一回我晚上十一点钟去敲总机值班的那个小姑娘的宿舍,让她起来接线打长途,人家老大不高兴,责问我:你半夜敲我门想干什么?我说有急事要长途国际电话,人家小姑娘根本不理睬,我不能半夜给你开门,谁知道你半夜来敲门怀啥坏心哩!无奈,我只能等到天亮。”这是老宣讲的第一个故事,把我和那个女导演笑弯了腰。
“昆山第一个台商到我们开发区落户不久,突然半夜有公安局来敲我门,我问什么事,公安人员开始不说话,先到我房间里查看了一遍,然后说:老宣啊,你可得注意,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敌情?我说哪来的敌情?公安人员说,昆山现在不仅有敌情,而且是台湾的特务敌情。我一听不信,说哪有特务啊。他们就半夜把我拉到一个台资厂,指着一堆纸箱上说,这不是特务敌情还能是什么?我一看,简直哭笑不得,原来那纸箱上印了一行字:三民主义救中国……”这是老宣讲的第二个故事。
“又有一天公安局的人找到我,说老宣你这样下去不行,昆山非出大事不可。我问到底出什么事了?他们又把我拉到那个外资手套厂,进了女工宿舍,他们指着女工床上的几本外国杂志,说:你老宣自己看看,这么腐朽的资产阶级东西在工人中传播,昆山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