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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篇小说中,现代制度集中体现为警察制度。警察制度在处理这宗案件时,却突出显示出它的混乱、草率和无能。首先,联邦调查局和地方警察局职责上的硬性分割,使他们不能齐心协力地破案。只有当这桩案件呈现为州际犯罪时,联邦特工蒂克纳才插手,当案件仿佛缩小在州内时,不管破案进程如何,他都会甩手不管。其次,由于多疑和无能,警方的思路从未真正进入过案件,甚至成为破案的巨大阻力,案件最终还是由受害人马克和情人、朋友们一起侦破。警方根据“丈夫永远是头号嫌疑人”的信条,一开始就盯上了马克。里甘警员说他的婚姻并不美满。他之所以结婚,是因为他妻子怀孕了。我们紧紧抓住这些不放。不过如果他们的婚姻像《奥齐和哈里特》那样美满的话,我们还是会说,‘不,没有人会那么幸福,’抛开这事不谈。不论我们出了什么难题,我们总是千方百计地联想到这一现实:塞德曼肯定参与了。

    “在假设马克清白时,他们无端地推理出马克从前的恋人雷切尔·米尔斯是嫌疑犯,并认定她会杀马克灭口,又一次把侦破进程引向歧途。在这里令我们惊悚的不是多疑和无能使警方工作效率如此低下,而是警方竟会用如此阴暗、卑劣的思想揣度人们,甚至不惜罗织证据,让一个清白的人陷罪。而据说这个现代警察制度的创设是为了保护老百姓的平安的。

    “我们的生活其实被两个世界包围着,一个是物质世界,一个是心灵世界。在前一个世界中我们遵循理性、求索规律,在后一个世界里我们乞灵于情感、追问意义。哈兰·科本向我们揭示出,技术统治着物质世界,在改造、利用自然力方面取得了令人嘱目的成就,但当它触及心灵世界时,显得苍白无力。只有文化才能带着我们一起寻找现代技术社会所失落的意义。正如丹尼尔·贝尔在《资本主义文化矛盾》中所说文化领域是意义的领域。它通过艺术与仪式,以想像的表现方法诠释世界的意义,尤其是展示那些从生存困境中产生的、人人都无法回避的所谓‘不可理喻性问题’,诸如悲剧与死亡。”《别无选择》就试图追问生命意义,探讨着诸多“不可理喻性问题”。

    小说首先告诉读者,不管你是贫是富,是卑贱是高贵,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别人无法措手、甚至都无法向别人诉说的困境,或者说,每个人都背负着深渊前行。比如,埃德加是亿万冨翁,但他自私、冷漠,只关心自己的痛苦和快乐,“他认为住在他周围的那些人不过是他窗外的风景,供他娱乐而已”,所以他失去了友情、爱情和亲情,陷入凄凉晚景。他的儿子艾迪驾车时故意调转方向,驶过两道黄线,撞逬了一栋半独立式房子。后来,憎恨他的女儿莫妮卡也死于凶杀。马克·塞德曼医生拥有体面的职业,漂亮的妻子和刚出生的女儿,简直是幸福人生的样板。但他仍念念不忘旧情人雷切尔,常常为因自己的不检点失去她而抱愧,并最终因为对旧情的沉湎和对巳经拥有的生活的心不在焉而落得妻亡子散的下场。维恩·德顿生活在远离尘嚣的亨特斯维尔,妻子贤淑,两个儿子伶俐可人。这仿佛是一个桃源梦境。但晴天响起了霹雳,他突然听说妻子凯塔丽娜以前竟是科索沃的妓女,怀孕后漂洋过海来到美国卖婴儿,她还有一个人贩子弟弟佩维尔。困境连如此恬淡、素朴的人都不放过,深陷红尘的人们怎么能奢望得到赦免呢?

    因为每个人都在俯视着自己的深渊,蹲伏着舔自己的伤口,无暇也无法用语言倾诉自己的疼痛,更没有途径和兴趣真正走入别人的困境,所以,人与人之间的隔膜成为摆脱不了的宿命。马克抚摩着哭泣的妻子的肩头,可他根本没打算了解、抚慰莫妮卡自幼在自私的父亲、歇斯底里的母亲的管束下变得孤僻、脆弱、偏激的心灵,更没想到自己对旧情人的眷恋使她绝望。她雇私人侦探追踪丈夫,并最终向他举起了枪。由挚爱始,到凶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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