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对金融市场完全不熟悉,格雷森先生,”思考机器说,“举个例子吧。”
“好吧,就以最近发生的一次当例子好了,”格雷森先生热心地说,“我打算要获得P、Q和X三只铁路股票的控制权。我先让我的股票经纪人卖出我手中持有的P、Q、X股票,同时放出这三只股票表现不好的风声,引发一阵抢卖风。等到股价跌到某个程度时,再委托其他经纪人以远低于真正价值的价格大量回购P、Q、X股票。这样,我就能以很低的代价取得P、Q、X三只股票的控制权。可是我的计划泄漏出去了,因此我的对手就在我要买回之前,抢先将市面上的P、Q、X股票全部扫光。因此我不但没有取得铁路股票的控制权,反而损失了一大笔金钱。同样的情形,具体细节也许稍有不同,一共发生了六次。”
“我想这严格来说也不算是正当的做法吧?”思考机器和善地问。
“正当?”格雷森先生反问,“当然正当。商业竞争本来就是这样。”
“我大概不会明白这些事了,”思考机器说,“不过,这与本题无关。你的来意是想找出谁在泄漏你的机密吧?”
“正是。”
“那么,哪些人参与了机密?”
“除了我的速记员之外,没有任何人。”
“当然,事情总有例外之处。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女的,伊夫琳·温斯洛普小姐。已经为我工作六年了,一直做着同样的工作。前五年一点儿问题也没有,直到八周前泄密事件才开始。我非常信任她。”
“还有什么人知道你办公室里的机密?”
“没有了,”金融家严肃地说,“许多年前我就懂得没有人会为我守密的道理,诱惑太多了,因此我从不将我的秘密告诉任何人,绝不。”
“除了你的速记员。”科学家提醒对方。
“每当我要进行一项大计划时,会花上数天、数周,甚至数月的时间去策划,可是所有的计划都只放在我心中,从未写在纸上,连便条纸也不用,”格雷森先生解释,“因此,虽说我信任温斯洛普小姐,可是她也是在计划开始实施的半小时前才知道我的计划内容。以这个P、Q、X铁路股票的案子来说,我的经纪人并不知道我的计划,我也不会对温斯洛普小姐说,直到股市开盘前二十分钟才会让她知道,届时我对她口述几封给经纪人的短信。她对我的计划所知道的只有这一小部分。”
“你在信上会说出整个计划的概况吗?”
“不会,信上只说我需要经纪人做的事。”
“可是,一个聪明的人,看到这些信的内容后,应该能猜出你想要做的事吧?”
“没错。但是没有人能知道全部的内容。每个经纪人都只知道自己收到的信中的指示,不会知道别的经纪人信中的内容,大部分的经纪人都互不相识。知道全部信的内容的只有温斯洛普小姐和我而已。”
思考机器默不作声地沉思;格雷森先生坐立不安地等着。
“在信件送出之前,办公室里除了你和温斯洛普小姐之外,还有什么人?”科学家问。
“什么人都没有,”格雷森先生强调说,“从我开始口述信件的前一个小时,直到口述完毕后的一小时,是我的计划在股票市场上运作的时段,没有任何人进入办公室。只有我和她一起工作。”
“当她打好你的口述信件后,她出去过吗?”思考机器问。
“没有,”金融家宣称,“她一直坐在办公桌旁。”
“或许她送出了什么东西,信件、待办公文等等?”
“没有。”
“或者她打电话给朋友?”思考机器安详地问。
“也没有。”
“或者从窗口向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