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徒刑。表现良好的话会提前两年出狱,所以实际上服刑只有十八年。出狱时我是四十五岁,兜里会有十万九千四百多块,足够我舒舒服服地退休了。同时,在监狱中我也会工作,有薪水可拿。很少人能在四十五岁退休呢。”
亚什先生充分了解对方的意思。这是个对牢狱生活无所畏惧的人。他转身和两位董事商量。“可是我愿意告诉你我会怎么办,”多兰停了一下又说,“如果你能安排我只蹲两年监狱,我愿意归还半数劫款。”屋里一阵沉默。马洛里探员在走廊上囚犯看不到的地方向亚什先生招手,让他过去。“答应他的要求,”他说,“他可能真的会透露钱藏在什么地方。”
“减刑到这个程度是不可能的,对吧?”亚什先生问。
“当然不行,”探员说,“尽量答应他。你先拿到银行的钱,我们就有机会给他致命一击。”
亚什先生对马洛里探员使用这种欺骗的手段似乎有些不满,瞪着对方看了半天,终于点头答应了。他走回牢房去。“我们答应你的要求,多兰先生,”他迅速地说,“安排判刑两年来交换半数的劫款。”多兰微笑了一下。
“很好,那就去安排吧,”他说,“一旦两年的刑期公布了,你要帮我找个一流的律师,以确定这个案子永远不会再审。届时我会告诉你到哪里去拿一半的劫款。”
“可是你应该现在就告诉我。”亚什先生要求。
多兰愉快地微笑着。那是一种带着嘲弄、责难的微笑,好像在对银行总裁暗示,那种欺骗性的如意算盘已经被他看穿了。亚什先生沉默着涨红了脸。
“不然就算了。”多兰坐回囚室的床上,好像对这件事已不再有兴趣似的。
“可是——可是银行现在就需要这笔钱。”亚什先生结结巴巴地说,“这是一笔大数目,失去这笔钱使银行几乎要周转不灵了。”
“好吧,”多兰漫不经心地说,“我越快得到两年徒刑的判决,你就越快能拿到你的钱。”
“怎么减刑呢?”
“那就完全要靠你的手段了。”
银行总裁和两位董事气冲冲地走出监狱。亚什先生走进马洛里探员的办公室。
“警方这么快就捉到多兰当然是件好事,”他不满地说,“可是对银行一点儿好处都没有。从我们的立场上看,银行还是损失了十万九千四百三十七元。”
“除非我们能找到那笔钱,”马洛里探员赞同地说,“情况看来的确如此。”
“那么你们赶快去找啊!”马洛里探员无言以对。
“多兰把钱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哈钦森·哈奇问思考机器凡杜森教授。这位举世闻名的科学家、逻辑学家坐在大椅子上,头往后靠,斜眼往上看。“没藏在他家。很可能是藏在其他地方。”
“多兰的妻子有什么表现?”思考机器用他一贯不耐烦的口气问,“好像她也不知道钱藏在哪里,是吗?”
“警方严厉地审问过她好多次,”记者说,“如果她知道钱藏在哪里,早就说出来了。”
“她现在还住在家里吗?”
“没有,目前她住在她姐姐家。他家已经被警方关上并上锁了。钥匙在马洛里手上。他对所有与此案有关的事都非常小心。多兰至今都还不准和他妻子写信或见面,就是怕他们会互通消息。多兰不准和任何人见面,连律师也不准。不过银行的总裁亚什先生和两位董事见过他。他并没有要求这些人送消息给他妻子。”
思考机器静坐听着。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过去了,他只是坐着,纤长的十指指尖相触,目不转睛地斜视着天花板。哈奇耐心地等着。
“当然了,”末了科学家说,“十万九千四百三十七元就算全是大额钞票,也会有相当大的体积,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