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收到三封了,就在过去的三天里,每天早上一封。”
弗莱格森再次慢吞吞地将卡片放回信封里,然后把信封放到自己的口袋中。接着他不经意地望了沃波尔一眼。沃波尔正紧张地看着两人谈话,发现弗莱格森在注意他,赶紧把视线移开,继续忙自己的事。
“你能想出大概是什么人送来的吗?”弗莱格森问彼德·奥德维,可眼睛仍然不时往沃波尔的方向望去。“不知道。”彼德·奥德维回答得斩钉截铁,但有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犹豫。“为什么,”探员面对着彼德·奥德维,好奇地说,“为什么你认为可能是勒索?是不是有什么人知道你过去的什么问题……”老人布满皱纹的脸抽搐了几下,沉默不语。接着他贪婪的眼睛再次冒出火花,手指紧紧抓住椅子上的扶手。“勒索者不一定要有什么理由,”他突然暴怒起来,“那些信一定有什么意图,找出是谁送来的。”
弗莱格森站了起来,掏出手套。
“找出来之后呢?”他问。
“找出来就行了,”他简慢地说,“找出这个家伙,告诉我。”
“你的意思是不去管这个家伙的动机如何,你只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狂风暴雨冲击着广阔的海面,巨大的海浪上下起伏,有只狭小的救生艇在波涛中苦苦挣扎,艇上有三个人趴着……
第四天早上,自从彼德·奥德维一走入办公室,沃波尔狡猾的眼睛就一直紧跟在老板的背后。彼德·奥德维显然非常惶恐不安,苍白的嘴唇紧闭着。他的举动有点儿迟疑,似乎是害怕查看今早的邮件似的。还好没看到第四封恐吓信。沃波尔听到老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早上十点钟,一封电报来了。彼德·奥德维打开一看:
三小时后,当他在餐馆里坐在他固定的座位上进餐时,他拿起餐巾,一张白色卡片掉了出来:
两小时后,一个孩童吹着口哨走进办公室,将一封信放在他的办公桌上,他知道里面写的是:
晚上八点,彼德·奥德维在自己破旧的公寓中,家里只有一位仆人。
这时电话铃响了。“干什么?”他粗鲁地问。
“一百万美元。”电话里的声音缓慢、清楚。
“你是谁?”
“一百万美元。”这次的声音较为模糊,有如回音似的。
弗莱格森再次被召唤。他走入装饰简陋的房间,看到老百万富翁缩在摇椅上发抖,好像被什么致命的恐惧笼罩着。彼德·奥德维结结巴巴地将整日的经过说给年轻人听。弗莱格森静静地听着,一言未发。
等彼德说完,他便扭头走了。第二天是星期天,弗莱格森一大早就过来。他看到老人坐在沙发上,形容枯槁,疲惫不堪,只有眼睛里闪着急切的光芒。“没有什么明确的结果,”年轻的侦探开门见山地汇报,“我们连那个家伙长得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可是那份电报……一定是有人发出的,”彼德·奥德维哑声问,“还有那个男孩送来的信……”
“那份电报放在一个信封中,信封内有必要的指示和需用的款项,塞入剑桥附近的电报局柜台里,”侦探耐心地对他解释,“那是周五晚上的事,电报在周六早上送到你手上。那个送信的男孩是个街上的顽童,有人给他几块钱让他送这封信到你办公室去,他早就忘了是谁让他做的了。你昨晚接到的电话是从布鲁克街附近的公用电话打来的,成百上千的过路人都有可能使用那部电话。”
第二天早上,彼德·奥德维没有到办公室去,这是数年来的头一次。他只送了一张字条给他的秘书:“今晚八时,将办公室中的重要信件送到我的公寓来。来时顺便帮我买一把上好的左轮手枪和子弹。”
在这一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