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向,就算被他杀了也不在乎,我不愿意欺骗这个女孩。我知道如果我尽力在枕头上蹭几下便能把假发弄掉,霍尔曼的把戏就会被拆穿了。可是我无法摇头,也无法伸手抹掉脸上的化装,甚至无法开口说话。
不知怎么,我的意识又开始模糊起来。在迷迷糊糊中,我记得有人把一张纸放在书本上,拿到我面前来,看起来像是一份法律文件。那个人抓住我的手在上面画上一个十字形记号。可是我的记忆并不完整,我浑身无力,完全在这个叫霍尔曼的人的控制之下。然后周围的一切开始逐渐消失。我感觉到我正慢慢死去,我的眼帘不由自主地垂了下来,我最后见到的是女孩耀眼的金发,她仍然趴在床沿哭泣着。
就是这样。等我恢复知觉时,一个警察正在摇晃我。我正坐在公园的椅子上。他喋喋不休地咒骂着我,我站起来,在公园小径上慢慢走着,一只手放在口袋中,觉得手里紧紧攥着什么东西,我拿出来一看,是一张百元大钞。我记得我去买了一些东西吃,再次醒过来时,是在医院里。
我的故事到此为止。你们要怎么样想,随便你们。这是三年前的事了,你们都知道三年前我的境遇如何。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那个金发女孩。如果再见到她,我一定能认出她,我要告诉她我所知道的一切,让她知道我绝对无意去伤害她。
第二天下午,哈钦森·哈奇将这个故事讲述给人称思考机器的奥古斯都·凡杜森教授听。
这位著名的科学家和往常一样不耐烦地听着。“事情发生在本市吗?”末了他问。
“是的。”
“可是理查兹不知道是在本市的哪个地段?”
“完全不知道。我想吸了有迷药的雪茄,再加上当时他的身体已经相当虚弱了,因此在出租车中丧失了方向感。”
“我想也是,”科学家说,“而且他后来再也没有见过霍尔曼?”
“没有。如果他见到霍尔曼,一定会说出来的。”
“理查兹记得事情发生在哪一天吗?”
“虽然没提,我想他应该记得吧。”记者回答。
“你能不能去找理查兹,问问事情发生的日期,可能的话,确切的日期,”思考机器说,“你可以打电话告诉我。也许……”他耸了一下瘦削的双肩。
“你觉得能解开这个谜吗?”记者热心地问。
“当然能,”思考机器不快地说,“根本没有什么好解决的,事情简单得要命。我敢说,理查兹提到的女孩一定是某个阴谋的受害者。就算是为了她,也值得对这件事追根究底。”
“要知道,这件案子可是发生在三年前呢。”哈奇踌躇地说。
“就算是发生在三十年前也是一样,”科学家说,“哈奇先生,逻辑推理从亚当夏娃时期一直到我们这个时代都是一样。二加上二无论是在伊甸园还是在现在的数学课上都一样会得到四。我对你说过,答案简单得可笑。现在唯一要找出来的是当事人的身份。而这件事,连小孩儿都能办到。”
傍晚,哈奇从“伶人俱乐部”打电话给思考机器。“你要的日期是三年前的五月十九日。”记者说。“很好,”思考机器说,“明天下午到我这儿来。也许我们能帮理查兹先生揭开谜底。”第二天下午哈奇如约前来,可思考机器却不在家。“他早上九点钟就出门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科学家的老管家马莎告诉他。当天晚上十点钟,哈奇再试着打电话给思考机器。
“他还没回来,”马莎在电话里说,“他说他会回来吃午餐,可是到现在都没见到他。”哈奇忧虑地挂上电话。第二天一大早,他再打电话过去,马莎接电话时,声音显得十分担心。“他还没回来,先生,”她说,“我该怎么办呢?我怕他可能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