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在自己身边死去了,茫然无助的感觉油然而生,他甚至看不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米尔德丽德!米尔德丽德!米尔德丽德!”他呼喊着,疯狂焦急地摇晃着孙女没有生机的身体。
不一会儿,一切都结束了。再也听不到微弱的汩汩声了,他感到孙女的身体一阵痉挛,然后就变得僵硬了。又过了几分钟,警方赶到现场时,他们发现这位年迈的老祖父正蹲在孙女的尸体旁边,失明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泪水,只是茫然地望着,嘴唇翕动,似乎在默默地祷告着。
警方开始调查这宗奇怪的凶杀案了。死者是漂亮的小米尔德丽德·巴雷特,不到十四岁。警方勘察现场后,第一感觉就是,如果小女孩的祖父温德尔·柯蒂斯·巴雷特不是盲人的话,她可能就不会死了。小女孩是被绳索勒死的,凶器是马尼拉绳,那是人们捆绑重物时常用的绳索。绳索深深地陷入肉里,紧紧地勒着小女孩的脖子,慢慢地把她勒死了。要是她的祖父能看见的话,如果他能预料到匪徒的这种行凶手法的话,他一定会剪断绳索救下自己的孙女了。至少,法医是这么说的。
屋外有两个人发现了这场悲剧,他们是来看海的,当时正好开车经过这座房子。他们听到孩子的尖叫声,于是停下车查看。他们走进房门,而就在他们进来之前的几秒钟,杀害孩子的凶手刚刚逃走。但是他们没有看见任何人,除了孩子的尖叫声之外没有听到任何其他声响。他们立即报了警。马洛里探员带着几个手下来到了现场,哈钦森·哈奇,那个记者也来了。这时,凶器被找到了。
探员仔细地检查了凶器,绳索上压迫气管的地方打了一个结,而勒在脖子后边的地方也有个结,就像绞索,用绳子的一端穿过这个结,就可以把绳子死死地勒紧了。
“干得还真不赖,”探员打量着那两个绳结时冷酷无情地评论,“这条绳子就是为杀人而准备的,而且系得相当不错。”
“它和印度杀手惯用的绳索凶器差不多。”哈奇说。
“是吗?”探员立即转过头来望着记者。他们以前已经见过很多次了,虽然警方和媒体的关系似乎总是不太协调,但他们之间还是存在某种工作伙伴般的友谊。“这可是个宝贵的消息。”
警方查案的时候,记者也留在现场,他还到邻居那里调查取证。几小时后,他已经大致了解了整个案情,掌握了已有的每一个线索;他可以把这里的一切告诉奥古斯都·S·F·X·凡杜森教授了,那个思考机器。
他们俩自从“国际象棋事件”起就引起人们的注意,而这位科学家也是因为那次事件而获得了“思考机器”这个绰号,并且让他在科学之外的领域成了世人瞩目的名人。思考机器通常对这位记者先生带给他的一些难题很感兴趣,他能从记者提供的杂乱无章的线索中抽丝剥茧,梳理出案件的来龙去脉。
“真是太惊人了,”这时我们的记者正在对科学家说,“凶手就在一位盲人的身边动手杀人,不仅如此,杀人动机还很难琢磨,所以——”
“请你从头讲起,哈奇先生,”思考机器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记者的话,“你在做加法运算,却不告诉我需要求和的数字,这怎么能行?现在就把那些数字告诉我吧。”
“好的,首先要说一个众所周知的情况,”记者接着解释道,巴雷特先生大概七十二岁了,他的孙女米尔德丽德还不到十四岁。她是老人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小女孩的爸爸在美西战争中牺牲了,祖孙两人住在老人的房子里,相依为命。他们没有雇佣仆人,因为小女孩在老人的帮助下包揽了所有简单的家务。如果要大扫除或者有重活儿,他们偶尔会请住在半英里之外的一个女用人来帮忙。巴雷特先生好像每年有一千美元的收入,所以祖孙俩生活得还算宽裕。
很少有人去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