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入霏霏王老骚
边上的人狂笑,又有人出来维持秩序说:“两个骚货别吵!要搞架两个人自己到外面搞去!我们现在继续讨论王骚的问题!老七,你自己出来说两句吧。”
于是我诚恳地说:“王骚,我就不说什么了。我从小就受着刻板严肃的家庭教育,所以不会像陈奇伟那样翻云覆雨颠倒黑白,说假话讨人欢心。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子又曰:‘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虽然凌雨霏比孟蘩不差,但是我绝对不会对她动心思的。这并不是因为我和你王骚关系有多好,什么‘朋友妻不可戏’之类,仅仅只是因为一点——我爱我老婆孟蘩!”
我的慷慨陈辞博得了大家的一致掌声和叫好。连陈奇伟也鼓掌,连叫:“这才是真正的高手!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可以搞定孟蘩大美女了。”
然后轮到金子光表白:
“先人板板!凌雨霏有什么好的,老子就是看她不惯!自以为有几分姿色就拿鼻孔看人,只有王骚这样的猪脑壳才会去碰那个性冷淡的冰棍!”
大家哈哈大笑,连说痛快。王骚骂了两句,还是放过了金子光。
就这样,大家都轮流表白了一番,说自己对凌雨霏没兴趣,然后又一次集体劝说王骚勇猛进攻凌雨霏。王骚对我们的表态基本满意,在谦让了一刻钟之后终于同意采取进攻行动。整个过程完全就像古代的一出“劝进”的闹剧。劝的人大多言不由衷,而推辞的人从来就不想真心推辞,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堂而皇之皆大欢喜。
然而,恋爱这种事情,不是由我们劝进就可以搞定的,最终还需要王骚本人的手段和凌雨霏对王骚的的感觉。根据我们大家私下里比较一致的看法,这次恋爱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要失败的,不要说凭王骚这副德行不像能够发动一次像样的攻势的样子,就是从凌雨霏的角度来说,会不会喜欢王骚,还是一个大大的未知数。更何况,在暗中还不知道有多少强手在准备向凌雨霏下手,以王骚的水准,极难胜出,大概也就只能在分母之中充充数了。昔人有词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用在王骚身上是再合适不过的了。王骚就是“柔情似水”,太不像个男人,所以他对于美女的妄想只能是“佳期如梦”,一场遥不可及的梦罢了。
当然,这种基本判断并不影响我们全面的看待这个问题。我一贯认为诗人恋爱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情,因为这意味着世界上将会突然产生出一批高质量的诗歌,极大地充实和丰富劳动人民的业余文化生活。后来的结果证明我的预感完全正确,诗人王骚创作的旺盛期如山洪爆发一般,迅速地到来了。
酸诗虽然写了不少,但是在实际的战场上,王骚果然和我们预料的一样毫无作为。他实在是不成器,完全没有表现出一个男生应该有的勇敢,哪怕是一点点。他甚至不敢和凌雨霏套近乎,而只是坐在远远的角落里偷看她,注意她的每一个体态,每一个眼神。
当然,说他完全没有作为,未免有点不够厚道。王骚也经常向我们报告他的进展:
“今天我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狠狠地盯了她两眼!”
“她今天坐在窗子边上看外面的风景,好可爱啊!‘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哦……”
“她好像有点怕我,不敢和我说话。”
“她今天看我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对劲。”
“她昨天夸我的诗写得好。看来还是很佩服我的呢!”
“她今天换了一件黄色的衣服,特别好看的。难道她知道我喜欢黄色?唉,不要这么讨好我嘛!”
“啊——嚏!妈的,凌雨霏,别想我!”
慢慢地,大家都熟悉了他的这些陈词滥调,就像那些闲人熟悉了祥林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