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会被人扣上无视市场经济法则、无视专家、借助行政力量干预市场竞争的帽子。
沈聪聪听了,一时无话。只问:“还剩几天公示?”
魏海烽说:“四天吧。就怕来不及啊。厅长要求我们必须如期发送中标通知书。”
沈聪聪点点头,一时无话。她心里盘算了一下,就算证监会兵贵神速,把丁志学他们拿下,那也得十天半个月,四天是有点悬。她说:“有没有办法拖一拖?”
魏海烽点点头,又摇摇头。办法是有的,比如建议让泰华作出书面说明并提供相关证明材料,表明他们能够按招标文件规定的质量标准和工期完成招标工程。这也符合程序,泰华也说不出什么来。但魏海烽之所以摇头,是因为他感觉他这个建议,首先在交通厅内部就过不去。厅长已经跟他把话挑明了,中标通知书晚一天发都不行。
厅长这话不是跟海烽在私下里说的,也不是把海烽叫到办公室说的,而是在开会的时候,当着大家伙的面说的。厅长说:“我们不能无休止地争论,海烽,你有不同意见,可以保留。市场经济,还是要尊重市场规律。这已经不是官本位的时代。”说到这儿,看都不看魏海烽,把脸扭过去对着洪长革,说:“长革,你们要排除一切干扰,本着公开公正公平的原则,尽快确定中标单位,如期发送中标通知书,不要给人家以口实,不要授人以柄。现在已经有人在议论,说有些领导同志,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以各种行政手段干预中标结果,不断挑战法律法规的底线。长革,我提醒你,要坚持原则,坚持立场,否则一切后果,你自己负责!”说完,根本不给任何人解释申诉的机会,一边往起站一边说:“今天的会就到这儿。按期定标,一天也不能拖!”说完,走了。
相顾无言,在魏海烽这边是心乱如麻,没说话的心思;在沈聪聪这边是红颜知己,陪着你慢慢变老。但老这么呆坐着,也不是个办法。沈聪聪振作心情,开始没话找话:“我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哪儿?听着挺乱的。”
魏海烽回答:“火车站。”
沈聪聪开玩笑道:“去那儿干什么?火车站现在也归交通厅不归铁道部了?”
魏海烽咧了咧嘴,勉强凑出一个笑容,说:“我送陶爱华去了。我母亲需要做个手术。”
沈聪聪尴尬地坐在那儿,差点要说:“你们不是离婚了吗?”但终归是没有说。魏海烽似乎意识到沈聪聪的情感变化,心里紧了一下,但也就紧了那么一下。他这婚离的,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离是离了,倒越过越像一家人。不说别的,就说吃饭吧,开始几天,刚离婚那阵,他和陶爱华还分得清清楚楚,各吃各的,没两天,就又混到一起了。他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吃得诚惶诚恐,边吃边问:“我吃了,你还够吗?”陶爱华说:“不够再说。家里有面,一下就得。”这么连续吃了几天,魏海烽过意不去了。那几天是开标前最忙的几天,魏海烽天天忙得脚丫子打后脑勺,连中午饭都吃不踏实,就跟陶爱华商量,说跟她这儿搭一伙,按月交伙食费……“老让你花钱不合适!”陶爱华听了,慢悠悠道:“那你要是哪天不回来,我做了,你没吃,算谁的?”魏海烽说:“我要是不回来吃,肯定提前告诉你!”陶爱华听了,心生感慨:“以前,你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从来连个招呼都没有。”魏海烽当即默然。这人可能都是这样,失去了,才会觉得可惜觉得痛。魏海洋就跟魏海烽说过,我要是女人,我也追求你,因为你年富力强前途无量。可是你看上沈聪聪什么啦?一半老徐娘。在这一点上,你得跟人家丁志学丁总学学,这么多年,比他老婆强的女人有没有?有。遇上没遇上,遇上了。但人家是怎么干的?有一女的,仗着跟丁志学有那么点关系,非要人家娶她。丁志学给她买了楼买了车送了她一大笔钱,她还闹,说爱的是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