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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美好的夏日傍晚,七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一。霍兰德夫妇在六点到六点半之间,来到了林肯中心。他们可能先在什么地方碰头——也许是在广场的喷泉前,也许在大厅,谁知道——再一起上楼来。伯恩·霍兰德是个律师,在帝国大厦跟合伙人有几间办公室。他大概是直接从办公室过来的,来这里的人多半西装革履,他并不需要换衣服。

    他大约五点多离开办公室。他们家在哥伦布圆环与阿姆斯特丹大道之间的西七十四街,所以他还有足够的时间先去接他太太。他们一起慢慢地走到林肯中心——也就半英里远吧,花不到十分钟时间。我跟埃莱娜也是这么悠闲地散步过来的。我们俩的公寓在第九大道与五十七街的交会口,但霍兰德夫妇住的地方要远一些。也可能他们不想步行,是叫出租车,或是乘公共汽车来的。

    总之,他们到了那里。时间还相当宽裕,可以在晚餐前先喝上一杯。霍兰德先生五十二岁,个头不小,有六英尺二英寸;下巴很结实,额头很高。年轻时是运动选手,现在每天仍到中城的健身房运动,但是,中年发福的痕迹终究无法完全抹去。年轻时的他,好像总是吃不饱似的;现在的他,看起来富态稳重得多。霍兰德先生一头深色的头发,太阳穴附近已有些银灰;眼睛是褐色的,一般人会觉得这种眼色的人过于警觉猜忌,不过,这多半是因为他听得多,说得少的缘故。

    他太太的话也不多,长得很漂亮,虽然不再年轻了,但岁月让她变成了一个端庄秀丽的妇人。她及肩的头发是黑色的,有几缕红色的挑染,整整齐齐梳在脑后。她比霍兰德先生小六岁,身高也差了好几英寸;不过,她脚上的高跟鞋弥补了不少差距。二十多岁结婚之后,她确实胖了好几磅;可当时的她跟模特儿一般清瘦,稍微胖一些也不难看。

    他们俩站在埃弗里·弗希尔厅①、各拿一杯白葡萄酒,随意拿些点心的模样,至今仍然在我眼前,栩栩如生。既然如此,也许我们曾和他们擦身而过,点头微笑,也可能是我见到了这么美丽的女人,所以多打量了她几眼。我们跟霍兰德夫妇,还有上百位宾客,那天晚上都在场。难怪稍后我见到他们的照片时,总觉得似曾相识。但说实话,我那天到底有没有见过这对夫妇,自己也没有什么把握。也有可能是其他时候我们在林肯中心或卡内基音乐厅遇到过,也不能排除在我家附近见过他们的可能。我的目光可能扫过他们多次,却始终没有正眼细看过,就和那天晚上一样。

    我遇到了别的熟人。埃莱娜和我跟雷·格鲁利奥还有他的妻子米歇尔聊了几句。埃莱娜把我介绍给几年前她在曼哈顿上课的同学、一对经常上门照顾她生意的热心夫妇。我也让埃莱娜见过我的朋友。一个叫埃弗里·戴维斯,是我在三十一俱乐部认识的房地产大亨;另外一个是端点心盘的侍者,是我在圣保罗教堂匿名戒酒协会认识的。我只知道他叫做弗利克斯,姓什么可就不知道了,估计他也不知道我的姓氏。

    我们还见到了一些久闻其名,但一直无缘结识的名人,芭芭拉·沃特斯②、贝弗莉·蒂尔斯③都在场。这是纽约仲夏音乐节的开幕酒会,喜欢莫扎特的人在这个夏天可以听个痛快。捐两千五百美元以上赞助这个音乐节的人士,会被邀请参加感谢晚宴,享用晚餐和鸡尾酒。

    埃莱娜总喜欢把她做生意赚来的钱攒起来,拿去投资城里的出租产业。纽约的房地产是个只赚不赔的行业,谁都能蒙着眼睛做成一笔好交易,更何况是埃莱娜这么精明的女人。她本来就是那种很少出差错的人,处理自己的生意更是游刃有余。如今,她已买下我们俩在凡登大厦的公寓,还有一套皇后区的公寓在出租。从经济上看,我和埃莱娜都不缺钱,完全不用工作,过几天清闲日子。可我还是干着侦探的老本行,埃莱娜也还是在第九大道往南几条街的地方开她的小铺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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