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给吃鸡和兔子了,阿婆吃什么呢?”陆喜来了兴致,也想逗逗阿婆。
阿婆一愣,眼里有些暗淡起来,她嗫嚅着瘪瘪的嘴唇,终究是没有说话。随后她转过身去,小声咕哝着:“要是不给吃了,还去捉鱼吃吧。”
陆喜沉默了一瞬,打定了捞鱼的主意。
第二日晒了一整天豆子,陆喜在树荫下带着柳娘打草席,看着她手里绕来绕去的茅草,柳娘愣是揉花了眼睛,好半天才摸清楚门道。
“我知道,这草席就是用来垫在木板子上的,阿牛说再过几天,全族都人都要睡木床,和阿喜家的床一样。”柳娘边学边笑呵呵地和陆喜闲聊着。阿牛是她的男人,和她一样健壮。
陆喜:“是啊,可是草席还不够呢,只有几个阿婆会做,再过几天也赶不出来。”
她忘了自己这个老资本一下子用了四条草席。
族人们知道她家有了木床后,时不时会有人过来直接掀开帘子瞧。虽然这样显得莽撞,陆喜倒不会说什么,这正是族人们的纯朴之处呢。再说自己家里没什么值得顺走的东西,他们也不会要。
这晚阿路果然没有过来吃饭,想是因为阿贡发了话的缘故。但只过了一天,他就想出了应对的法子。
夏天天热阳好,豆子又是熟透了的,只晒了两日,豆荚就脆起来。
小时候在乡下见到奶奶他们提取豆子的方法,就是把整株豌豆都收割回家,晒干后直接用木棍捶,一直捶到豆子脱离了豆壳儿,再用筛子一筛,用风扇一吹,豆子就哗啦啦分离出来了……庄稼人对待收成,是耐心细致到了极点的。
不过在这里她并不打算这样做。
一来这里没有水泥地儿,豆子要是溅到了草地里,很难再收集起来。二来人手足够,大家一人剥个几斤,也就差不多了呗。
傍晚阿路将阿贡和阿峰的肉都扛过陆喜家来了,这就是他想出来的办法,把他们俩也拉上“贼船”,阿贡就没理由再阻止他过来吃饭。
陆喜叉腰看着吭哧吭哧扛着肉往她家爬上来的阿路,噗嗤一笑:“你就非要来我们家吃饭?”三大挂子肉,确实有点份量。
阿路抹了把汗,咧着嘴抬头朝她笑:“反正我再也不自己做饭吃了,昨晚差点把我给吃吐了。”在陆喜家吃过后,再吃他自己的“外焦里嫩”版烤肉,觉得就像……嘶~反正是真的很难吃!
他爬了上来,把肉一放,又自言自语道:“我以前吃的都什么玩意儿?”
……
从此郁族三帅都不开火了,每顿都“名正言顺”地在陆喜家蹭上了饭。这个现象被族里人学了去,单身的汉子们纷纷组队,找了有女人的家搭伙吃饭……当然,后话暂且不提。
广场上的人刚坐了一大半,晚会还没开场呢,陆喜就将一筐筐豌豆发了下去。
看着往日欢闹的广场上没了人跳舞唱歌,众人一边闲聊着一边剥豆子,她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朝阿贡道:“本来这个时候应该让他们放松一会儿的。”
阿贡一如既往地在磨刀,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
这小女人的把戏他早看出来了,口是心非。她这样说无非就是等着他这个族长说没关系呢,她好心安理得地占用大家的时间。
他眸光闪了闪,幽幽地道:“没事,他们刚刚办事办的也累了,正好坐下来歇歇。”
陆喜一噎,随即涨红了脸。
这“死野人”就不懂委婉一点吗?为什么要这么直白?他不知道这样说会让场面变得很尴尬吗?当她不知道前一阵部落里那此起彼伏的喘息和呻/吟是“办事”的声音吗?
她只有夹着尾巴溜了。
阿贡依然气定神闲地吹了吹骨刀,继续低头磨刀,没人看清他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