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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她前面,还不时从矮树上摘两个果子下来吃。

    陆喜突然瞥见一朵熟悉的花,那是一朵纯白色的豌豆花,迎风开在枝头,仿佛在朝她招手呢。

    她当即顺着花叶往下一看,靠近根部的位置果然有几个绿油油的豌豆荚,还不是很饱满,估计再过十几天也就能成熟了。

    她朝周围看去,原来并不止这一株,豌豆花稀稀疏疏开了好大一片。

    这样的发现简直令她狂喜,就好比老天爷突然朝她伸出手,救一救她这个快要被“野人化”的可怜姑娘。

    将阿树唤回来拎着野鸡,她腾出手,捡着大些的绿豌豆摘了一衣兜,唱着歌儿同阿树一块回家去了。

    …………

    中午叫阿树吃了一整只山鸡,另一只则让阿婆分给了几个老人。

    陆喜坐在门前的小树下磨梳子,想到昨日的鲫鱼,寻思着得做个捞鱼的东西。

    暂时没有什么可以做渔网的材料,她想到了竹篮。

    小时候在奶奶家过寒假,村里的孩子常常偷拿了家里的竹篮去小河沟里堵鱼,收获总是不错。

    这里的鱼没有被捉过,大概连天敌都很少有,因此警觉性特别差,不然她昨天也不能弯下腰就抓到一条。

    如果不知不觉地将鱼赶到一个死角,再用竹篮把出口一堵……到时候,不怕不能捉到瓮中之鱼。

    想到此处,她把目光投向了西山的那片竹林,那是一片细小的金竹林,正好可以用来编制竹篮……

    正是正午阳光浓烈的时候,女人们采集未归,几个看家的青壮也歪在小树下乘凉,连鸡仔们也露着肚皮晒气……部落里显得有些安静。

    陆喜握了骨刀,好几次提起胆子准备上山,想起竹林里可能有蛇,又泄了气。

    她转头瞧了一眼阿树,那小子吃了一整只鸡,脸色也不怎么见好转,还是那么苍白,看来要他跟着自己在这样毒的日头下上山,也是不大现实的事情。

    后脑勺猛地被什么东西打中,陆喜回头一看,原来是族里的一个男人,大概是今天留下来看家的。

    陆喜认得这个人,叫做阿路,他与另外一个冷冰冰的男人阿峰时常和族长阿贡在一起,而这个人则是族里的小“歌星”,每天傍晚都和女人们在场上跳得热烈。

    “喂,小阿喜,你想去哪里?”阿路是个自来熟,此刻他正蹲在大石头上朝陆喜笑。

    部落里的人都叫她阿喜,彩娘曾说,等她配了男人,大家就会叫她“喜娘”。

    陆喜想到现代的古装剧里,凡是媒婆,无一不是肥胖如猪,脸上还有一两个大黑痣……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她可不想被别人叫什么“喜娘”。

    阿路见她不说话,又道:“我知道,你想去那边。”他指了指西山的方向。

    陆喜漠然,他猜对了,可她不想回答。在这种人身安全都没有保证的部落,凡事一不小心,就会变为一个真正的“母猴子”,到时候哭都没有地方哭。

    所以她一直对阿贡以外的男人很警惕,阿贡是族长,行事也光明磊落,除了他,哪个男人她都不会相信。

    阿路似是猜着了她的顾虑,双手一摊,无所谓地道:“放心吧,我要是动了你,阿贡得砍死我,我可不想死那么早。”

    说着他跳下石头,朝西山那边去了,嘴里还不时哼着歌。

    陆喜将信将疑,磨蹭了一会儿,终是跟上了阿路。他说的没错,族里应该有这样的规矩,要不她也不会安稳地度过这么长时间。

    西山上的金竹果然长得好,阿路拿着她的骨刀,轻松砍刀每一棵陆喜看上的竹子,还顺手把枝叶都给修了,没过一会儿,就砍了一大捆。

    阿路把金竹往肩上一扛,直接替她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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