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喜只顾捂着胸口弯腰喘气,阿贡一把抓住她,问:“是多大的蛇?”
她只一抬眼,便见男人们都一脸紧张的望着她,她也紧张起来。
她指了指其中一个男人手里的长枪,小声道:“大概……有那么粗呢。”
阿贡黑了脸,十分严肃。
青壮们都很安静,陆喜看了一眼阿贡,心虚得低下了头。
此时她手里的山鸡已经快不行了,原本就被套住一整夜,刚才又被某人提着爪子甩来甩去地跑了一路,现在更无半分生气,鸡毛都全倒翻过来了……她整个人显得有些滑稽。
“噗!”有人笑了一声。
“哈哈哈哈……”男人们齐齐爆发出一阵哄笑,这个无用的小女人,竟然被一条小蛇吓破了胆。
男人们的笑声震耳欲聋,陆喜感觉自己又变成了一只落单的母猴子。
“好了,快回去吧,再闹要耽误上山了”,阿贡嘴边有一抹笑意,不知是不是也在嘲笑她。
他们跟着阿贡上山了,她站在原地没动,有人从后面经过,拍了拍她的肩膀,还揪了一下她的辫子。
待人群远去,陆喜才想起被自己丢下的那只野兔。
真倒霉!她气得一脚踢飞了脚下的石头。
下了东山,脱了鞋趟过河水,就见阿婆带着煤球在自家场地上朝她招手。
陆喜家在西北边的小山坡上,门前还有一块平坦的草地,这几日阿婆搬过来同她一块儿住,鸡仔们的窝都挪出来了。
没想到老人们即使看到她只拎了一只鸡回来,仍然愿意帮她找蚂蚁蛋,这让陆喜觉得十分揪心。
部落里的人很纯朴善良,这些老人曾经也辛苦养育下一代,也为部落的生存奉献过,老了被这样对待,他们却还很善良……
她叹了口气,只能在背地里擦了擦模糊的双眼,其余的,她无能为力。
这些天她一共攒了有七八十只鸡仔,长得快吃得也多,蚂蚁蛋根本供应不上,陆喜摘了些青草,用骨刀细细地割了,放在鸡舍里试了试,小鸡们竟叽叽喳喳地啄了起来,这让她有些高兴。
遭遇了花白蛇后,她倒是闲了下来。
原因无他,手上脚上的水泡破了好几个,痛到不能上山。
她准备洗澡。
这一个多月,她一共洗了三次澡,没有热水,没有浴巾,甚至,没有脱衣服……
她只能割下一块自己的t恤,在河边浸了水,偷偷摸摸地擦洗。
没办法,远的地方不敢去,近的地方得防着“野男人”的偷窥,别忘了即使在大白天,族里还有看家的青壮们呢。
洗过了澡,她将头发散开,一边用手指“梳”着,一边寻找可以代替梳子的东西。
突然,一条鱼进入了她的视线。
那是一条足有两公斤重的河鱼,与现代的鱼相差不大,陆喜当即看上了它的脊——正好可以用来做梳子!
她正想着该怎么捉住这条鱼,远处又游过来一群,急得她四下环顾,到底用什么来捉鱼才好呢?
眼看着鱼群快游走了,她顾不得细想,索性伸脚踏进河中。
河鱼竟毫无察觉,依然悠闲地游着。她走了两步,带起水花的声音,鱼群还是没有反应。
于是她大胆地靠近了鱼群,并站在了鱼群中央。
河鱼摇着尾巴在她脚边游来游去,时不时还会碰到她的皮肤。
她快狠准地弯腰抱住了一条鱼,着实感受了一把徒手摸鱼的乐趣。
顾不上晒头发,她抱着挣扎不已的河鱼跑回了家。
令人意外的是,阿婆从前竟然没有吃过鱼,看着她架起火堆烤鱼,面露忧愁。
原来在郁族人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