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近于是强加在他头上的莫须有的罪名了吗?不是很失态吗?
她也感到有几分羞惭,几分内疚了。
她那张由于惊慌失措而苍白了脸,渐渐的红了。
王启兆见她哑口无言,小声问了一句:“我可以坐下了吗?”
赵慧芝这才稍稍的恢复了一点常态。她转身走到自己的座位那儿坐下去,朝沙发摆了摆她的下巴。
王启兆在沙发上坐下之后,将自己胖乎乎的双手夹在膝盖之间,垂着目光,字斟句酌地说:“赵副书记,我来,也是要向你当面汇报一些突然情况的。可以说,也是属于一桩恶性的突然事件。今天早晨,也有许多人闯入度假村去进行破坏,乱砸乱毁,还要把咱们那尊金鼎用大绳拽倒……”
赵慧芝一皱双眉打断道:“你用词考虑点儿,什么‘咱们’那尊金鼎不金鼎的!”
王启兆的话就嘎然而止了。
他抬起头,转脸看赵慧芝;而她也正瞪视着他。二人的目光,互相较量了几秒钟,还是王启兆首先妥协了。他不再看着赵慧芝了,缓缓将脸再一转,接着又低下头去,目光又瞧着自己的膝盖了。
他并没有对赵慧芝因而解释什么,很快回到自己的思路上继续说下去:“刚才你告诉我,顺安县城里死了三个人,还有一名女警。而我刚才也告诉你了,我和那三个人的死毫无关系。直到你刚才告诉我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件事儿。我想,情况会不会是这样?——是县公司安的人不知为什么与民众发生冲突了,闯下祸了,要不人们砸公安局干什么呢?而县委处理事件的方式方法又不够及时,不够得当,对县公安局有偏袒,致使事态扩大了,矛盾激化了。要不人们占据县委干什么呀?这年头,心里憋着一股窝囊气的老百姓多着呢,有时候沾火就着。何况,也不排除有居心叵测的人扇风点火的可能。结果呢,不论是县城里的,还是周边农村的,心里有这股火那股气的老百姓,可一下子逮着了一个什么理由,于是就群起闹事,心想法不责众,所以胡作非为,集体发泄。而度假村,就成了无辜的遭殃之地。老百姓一旦变成暴民,破坏一旦带来了痛快,可不哪儿好哪儿高级就蜂涌到哪儿去进行破坏呗……”
王启兆第二次抬起头,第二次将脸转向赵慧芝;而赵慧芝却正低着头,用她叉开着五指的手撑着她的额。
王启兆说时,她一直在认真听。自己既已惊慌失措,丧失分析和判断的能力了,她倒很希望听听另一个的看法了。不管对方是王启兆或不是王启兆。
她觉得他的看法也是能够自圆其说的。
王启兆见她那副六神无主的样子,不得不试探地问:“你认为我的分析也多少有点儿道理吗?”
这时倏的他,内心里充满了对赵慧宽阔这一位身为省委常务副书记的女人的鄙视。他是依据从她口中获得到的情况来作出自己的分析和判断的。而一经形成结论,他便对自己推导出的那一结论深信不疑起来。于是此前缠绕心头的不安的预感,种种疑惑和糊涂全都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似的。
金鼎度假村不幸成了无辜的遭殃之地——这看法使他的心理开始平定了。
事后谁们将来承担度假村的损失呢?——他竟开始想这样的一个问题了。
赵慧芝将手从额上放下,与另一只手交叉握在一起,扭头望着窗台上的腊梅和水仙,祈祷似的说:“但愿是你说的那样吧!”
她仿佛不再打算看王启兆一眼了,仿佛希望他赶快从自己面前消失。
王启兆心里又恼火起来。
然而他不动声色,语调平静又缓慢地说:“您看,我和您,再加上胡副市长,还有郑岚,我们四个人,是不是应该聚在一起,共同的,进一步分析分析情况,防患于未然?总不能都像没事儿人似的,任凭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