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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手机费多便宜呀,我还愣是一个月打三千,业务忙呀!”同学甲说。我侧眼看了看同学甲,果然头发少了许多,可能辐射太多了吧。

    “我也业务忙,每天都要陪客户,顿顿都要喝三四瓶。”同学乙说。

    “三四瓶算什么?我一顿要干掉一瓶白的还得加啤酒。”同学甲不屑一顾地说。

    “我上礼拜陪客户去天津,一上高速就是120,还有人超呢。”同学乙说。

    “120算什么。我一脚就是160。”

    两个人说得好不热闹,我听得哑口无言。说着说着他们又转向了我:“宁宁,你看看咱们同学中也有出国的,人家不是嫁了老美就是嫁了老德,生了混血儿,住着有花园的大洋房。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出去了出去了还是中国老公,听你讲的生活好像还没有你在国内时风光呢。你这国出的……”同学甲摇了摇头说。

    我无言以对。我们在加拿大就是一份工资,多挣多交税,少挣少交税,生活好像文革刚过的时代,你挣三十,我挣四十的,生活没有任何本质区别。家家都差不多,大家都是这样精打细算地过日子,

    没有人去比车的大小和牌子。

    同学甲和同学乙又看了看我手中抱的高兴。高兴虽然是在加拿大出生的,他身上除了一件Gymboree(金宝贝)的T恤,没有哪个地方能看出他是一个“加拿大”人。再加上高兴一张口就:“这个……我要。那个……妈妈……拿。”同学乙惊讶地问:“他怎么不说英文?”

    我心里笑她,高兴还不到两岁,英文和中文对他都是一样的。他们呀就是觉得人一出了国,一切都要彻底抛弃,包括你的语言和文化,而加拿大人却还羡慕我们有双语的背景。

    吃得差不多了,沉默的同学吃完一抹嘴儿,呼应着谢谢。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AA制,刚要掏钱,同学甲和同学乙又为谁买单而争了起来。“我来,我来。”“这点钱,我来吧。”两个人抢着。

    我仔细地看着他们,同学甲虽然嘴上说“我来”,手却放在裤兜口儿总也掏不出来,好像被东西粘在了那里。还是同学乙实诚,一把抢过了账单付了。

    吃完了饭,同学甲提出要用他的纯进口车送我回家。我婉言谢绝了。餐馆离我家只有两站地,这在多伦多我如果不开车都是走回去的,正好消食。

    我领着高兴走在街上,路灯一盏盏亮了起来,城市被霓虹照耀得绚烂夺目,这场景在多伦多只有在downtown才能看到。高兴看得手舞足蹈,我的心里却像翻倒了五味瓶,失落不平衡涌上心头。这几年在加拿大,多少次为找房子,找工作发愁,也没有觉得自卑。思量着同学说的话,看着他们物质生活的膨胀,我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自卑。和他们比起来,我简直就是一个looser(失败者)!

    43.新红资俱乐部

    回头望去,月在屋檐上;低头望去,月在水缸中;抬头望,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再次回到北京是跟着我的老板库切尔来参加北京国际图书展。这书展的规模是一年比一年大。中国的人口基数造就的读者群早就让世界各地的出版商垂涎欲滴,

    不惜代价降低版税来挤进中国这个大市场。

    加拿大的图书市场对于中国来说还是一块处女地。加拿大人总是以他们特有的“稳重”和“矜持”来面对中国蓬勃发展的市场,不急不慌,不像美国人那样,看到点市场就兴奋得不得了。加拿大地大物博,人口又少,该发展的都发展了,该建设的都建设了,加拿大人没有什么太窘迫的想法需要在遥远的中国实现。加拿大人早已习惯了享受生活和工作的慢节奏,一时半会儿还很难适应中国人的快节奏。接触了几天的出版社,库切尔就迫不及待地让我带他去享受一下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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