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的集合下意识极想要逃离孤独!所以,UFO的神话一直都没消失。”
“容格①也在这种情况下看过UFO,但集合下意识之中,真会如此思考吗?的确,每一个人都对孤独感到恐惧,但是……”
“其中当然也包含了恐惧的成分,而且经常有寂寞感。”
“唉呀,这说法又太夸张了,应该是偶而会感到寂寞才对——”
“若与心情开朗的家人或朋友聚在一起就不会感到寂寞,但如果这样的关系一旦破裂崩溃了,是不是寂寞感立刻就会侵袭上身?”
因为这种说法我不同意,所以说话时也结结巴巴的。
人一辈子的时间都花费在描绘自己,有人画的是精致的工笔画,有人则以豪迈的笔触画出一幅油彩;有些人是干枯的水墨画,有些人则是难以理解的抽象画:另外还有一些人以一根铅笔描绘出简单的线条,而有些人则无视远近法的规则去描绘质朴的风景画,甚至有某些人描绘的是自恋的自画像。其中并无胜败优劣之别,因为具有无可替代的价值,所以每一幅画的价值都是一样的。如此看来,我的生命还是有份量的——她在此轻轻点头——同时,所有的画布上事先都涂上了所谓(寂寞)的色彩,任何人都是在(寂寞)的色彩上作画的,所以我还是有获救的希望,一想到此,不禁感到神清气爽。
“这么说来,(寂寞)就像是底图。”
“没错,任何一幅画的底图。”
“那为什么会先有寂寞的感觉?”
“因为都是个体,分开的个体。”
“除了人之外,猫与狗也是个体,草与花也是个体,难道动物与植物都活在寂寞之中吗?”
“或许真的都很寂寞。”
“该怎么说呢?总感觉在意识之外若少了知性的话。应该是不会感觉到寂寞吧?”
“若真是如此的话,也只能与地球外的智慧生命交换寂寞的种子了,而且期待相会的心态是再自然也不过的事,不是吗?”
当然,必须附加说明的是,相信到访者培利帕利又是另一回事。
“有栖川,我很清楚让你最感到寂寞的是什么,那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
“大概是在十三岁的六月十四日吧!”
忽然想起无所事事的那一天正要入眠时的情景。
“无论是你个人的唯寂论或泛淋说②,都是在那个时候确立的?”
“唯寂论、泛淋说?是哪几个字啊?……喔,这些名词是我一时想到自创的。”
“现在呢?还寂寞吗?”
这个问题令我诃穷。
然后,她缓缓站起。
“要不要到外面走走?”
换完衣服,来到走廊时,只见她靠在墙上,身上披了一件灰红色套头衫。
“怎么样?我们到城堡去查探一下!”
本来以为她是为了这个目的所以想要出来走走,但她却回道:“哪里都好。”莫非只是想散散步吗?
“不查探也没关系,我想看一看这个街村的夜色。”
“是啊,全世界也只有这个地方叫街村呀!”
踩着嘎吱嘎吱响的楼梯下楼,发现休息室里晃子手中捧着杂志,好像正在更换杂志架上的旧杂志。
“想出去吹吹晚风,”我抢在晃子询问前主动说道,“有没有门禁时间?”
“没有,半夜也不上锁,几点钟回来都行。这个乡下地方不会有小偷闯进来的,有些房客甚至到了清晨才回来呢!”
总感觉她带有一股寂寞,而且她的底图是一丝淡淡的透明。
“本地名产,蛮有趣的!”
麻里亚看着商品柜,引起她兴趣的是仿照UFO制造的盾牌、烟灰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