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靠近特·雅兰·瑞奥德,那得等到你恢复健康再说。不要用那种顽固的眼光瞪我,女孩,我们会注意你的梦,以确认你不会擅自行动。如果你胆敢反抗,我们会拜托索瑞林亲自照顾你。”
“你不会违背我两次的,不管你是不是两仪师。”索瑞林说道,她皱纹堆积的脸上铺满了严厉,却又夹杂着一道同情的纹路。艾雯的脸上全都是挫败的表情。
“至少,我还足以去做我必需要做的事情。”艾玲达说。实际上,她憔悴的样子并不比艾雯好多少,她努力用挑衅的眼光瞪了兰德一眼,完全是一副要吵架的神态。当她意识到四位智者都在看着她的时候,气焰立刻收敛了不少,只是又低声嘟囔了一句:“我没问题。”
“当然。”兰德茫然地应了一声。
“我没问题的。”艾玲达继续坚持着,同时小心避开智者们的目光,“兰飞儿用在我身上的时间比艾雯少一些,所以我比她好得多。我负义于你,兰德·亚瑟,如果不是你,我们无法幸存,她非常强大。”艾玲达的眼睛望向那辆燃烧的马车。在那根玻璃般的烟囱里,猛烈的火焰已经将马车变成了一堆不成形的焦炭,红石雕成的特法器已经完全看不见了。“我没看见刚才出了什么事。”
“她们……”兰德清了清喉咙,“她们两个全都消失了。兰飞儿死了,沐瑞也是。”艾雯开始啜泣,将一滴滴热泪洒在艾玲达的怀中。艾玲达将头靠在艾雯的肩头,似乎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你是个傻瓜,兰德·亚瑟,”艾密斯站起身,在她的满头白发下面,那张年轻得令人吃惊的面孔如同石雕一般冷硬。“对于这件事和其他许多事情,你都极为愚蠢。”
兰德在智者指责的目光中转过头。沐瑞死了。因为他不能让自己放手去杀死一名弃光魔使,所以她才会死,他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狂笑。只是他觉得,如果他的神智现在出了轨,可能永远都回不来了。
刚才他布下穹幕时空旷的港口现在又重新充满了行人,只是极少会有人靠近灰色穹幕出现过的地方。智者们来回走动着,救治伤患,让死者得到安息,许多身穿白袍的奉义徒和穿凯丁瑟的男人们在帮助她们。呻吟声和哭嚎声撕扯着兰德的神经。他的动作太迟钝了,沐瑞死了,即使是最严重的伤患也无法得到治疗。因为他……我不能。光明助我,我做不到!
更多的艾伊尔男人们在看着他,其中一些现在才摘下面纱,兰德仍然看不见任何一名枪姬众。出现在这里的不仅是艾伊尔。多布兰骑在一匹黑色的阉马上,光秃着前额,自从到了码头之后,他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兰德。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是塔曼尼、拿勒辛和代瑞德,他们骑在马上,在看着兰德的同时也在目不转睛地望着麦特。高峻的城墙上站满了人,围绕港口的幕墙上人就更多了。上午的太阳将无数人影清晰地印在幕墙上,其中两个身影在兰德抬头望过去的时候转过了身,他们相隔大约有二十步。看见对方的时候,他们都退缩了一下,兰德打赌,这两个人是麦朗和马林金。
岚正站在马车列尾端、他们的坐骑旁边,抚摸着阿蒂卜白色的鼻子。那是沐瑞的马。
兰德向他走过去。“抱歉,岚,如果我快一点,如果我……”他沉重地喘息着。我不能杀死一个,于是我杀死了另一个,光明烧瞎了我吧!在这个时刻,即使光明真的将他烧成灰烬,他也不会在乎。
“时光之轮的编织,”岚向曼塔走去,开始为检查那匹黑色战马的肚带而忙碌,“她是一名士兵,一名和我一样的武士。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可能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刻不下两百次,她清楚这一点,我也是。今天是个适合死亡的日子。”他的声音坚毅如同往日,但那双冰冷的蓝眸里已经出现了点点红丝。
“但我还是要道歉,我应该……”仅仅一句“我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