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庄主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大的火气?若不是凉某今日来得及时,这么一个粉嫩讨喜的小丫头岂不是要折在你的手上?”
“此人居心叵测混入我魏宁山庄,伤我庄上守卫无数。怎么?瑾少与这刺客乃是旧识?”沈凉生语气嘲讽。
“沈庄主太看得起凉某,这小丫头与本少并无甚关系,不过,与沈庄主您可谓是关系匪浅。”
见沈凉生挑眉望来,凉瑾钰脸色带上了一分认真。“你可还记得天颂宁家?”沈凉生平静的脸上神色微微一动。见沈凉生听了进去,凉瑾钰挑眉道:“你可知道她是谁?”
见沈凉生默默不语,凉瑾钰顿了顿这才开口道“半个月前,宁家被灭门了,只得独女因去寒山寺上香而逃过一劫。”沈凉生神色微变,袖下的大手紧紧握起,眼中带着三分痛色,似还有一分隐忍的内疚。宁凉在一旁观察的仔细,心中泛起一丝疑惑,为何沈庄主似与宁家有些渊源?
良久听得那人缓缓开口道“便是宁家被灭门,与我又有何干?”
“怎能与你无关?沈庄主莫不是忘了自己原本的名字?忘了三年前在寒山寺舍身救你于水火之中那人是谁?”
“往事多提无益,白白令人难过罢了。”
“怕是沈庄主并无伤心意。”
“在下并不明白瑾少的意思,凉某虽算不上什么好人,可是自认为也并非是恩将仇报之人。”
“既已承认宁家于你有恩,那么,这丫头便是那死里逃生的宁家独女——宁凉”
沈凉生目光淡淡的落在一旁的女孩身上,许是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斗争,脸色苍白如纸,一双眼睛却亮的惊人,清明坚韧。年龄虽小却难掩她周身气魄。
沈凉生微微愣神,仿佛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鬼使神差般的向她伸出了手。“可有伤到哪里?”
宁凉抬头看着这个上一秒还要致自己于死地的男人,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像是一只警惕的小兽。沈凉生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看着面前小小的人一脸提防的模样心下微微一窒。
“小凉,不要怕。我是你雍俊哥哥。”——雍俊,爹爹在当年的寒山寺救下的少年?可是……
“我并无兄长。”在这陌生的地方,谁都不可信,谁都不能信,唯有自己,能信的只有自己。更何况自己如今身负血海深仇,从决定踏上复仇之路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此生她都会是孑然一人,无所依挂才能所向无敌。
沈凉生闻言,清隽的眸子黯淡下来。她怕是早就不记得他了。可是……他的思绪回到三年前,那日九死一生被宁将军救下来到宁府的第一天就见着一个粉嫩嫩的小丫头头上扎着两个双平髻,在竹林中练剑,聚精会神,一丝不苟,跃起时身体轻盈的如同一只乳燕般,一套凌霄剑法被她舞的活临活现。正是“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那粗粗一看也并不十分细致,只觉这小丫头较其他整日里只知道要糖吃吵着要好看的衣服的女孩子不同,不爱红装爱武装,小小年纪便对剑术造诣如此之高,令人惊叹。穿一袭墨绿色的小袍子,头发束起,像个男孩子一样。却不曾想到……
不曾想到这小丫头长得却是如此粉嫩可爱,琼鼻小口,柳眉弯弯,一双眼睛像是汇聚了天地间的灵气一般,透彻人心却并不老成沧桑。
思及此,沈凉生眸光晦暗不明的开口“你可怨我不曾去寻过你们?”
“沈庄主,没什么怨不怨的,当年之事究其根本宁家逃脱不了干系,虽然我爹爹无心至你雍氏一门与此境地,可是此事毕竟是因宁家而起,宁家对不起你,你对我们心怀怨恨亦是人之常情。只是为人臣子者,我爹爹立场并没有错。”没错,宁恒远在那件事上确实对不起雍义,雍义私下相会宁恒远的事情,知晓的人并不多,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