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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15突击步枪。这时施瓦泽绕了个大弯,试图将我们逼往海岸,它料定我们绝不会拿地面无辜人群的安危做赌注。

    “我们必须回到海上!”露西说,“不能在这里开枪。把你那侧的门踢开。松开铰链,把门抛下去。”

    我勉强做到了。舱门从机身剥离,一股强风灌入,骤然间,地面似乎近了许多。露西来了个急转弯,施瓦泽也随之转弯。油量表的刻度继续滑落。时间仿佛永无止尽,施瓦泽一路穷追,试图迫使我们回到岸边并降低高度。否则它朝我们开枪便免不了要射中自己的旋翼。

    当我们在一千一百英尺的高度上以一百节的速度从海面上飞过时,机身被击中了。我们清楚地感觉到身后受到猛烈撞击,就在左后侧乘客舱门附近。

    “我要转身了,”露西对我说,“你能维持这个高度吗?”

    我万分惧,我们快要死了。

    “我尽力。”我说着接过控制杆。

    我们朝着施瓦泽直飞过去。在距它大约五十英尺远,一百英尺高的上方,露西拉开枪栓,将一排子弹上膛。

    “把变距操纵杆往下拉!马上!”她大叫着把步枪枪管伸出舱门。我们正以每分钟一千英尺的速度前进,似乎就要与施瓦泽相撞。我试图避开它,可露西不准。

    “向前直飞!”她喊道。

    我们朝施瓦泽上方直冲过去,几乎要撞上它的螺旋桨。我没听见枪声,只看见露西连发数枪,爆发出点点火光。接着她抓住变距操纵杆,猛地左摇,在迅速飞离施瓦泽的一瞬间看它猛然间化作一团火球,滚向我们的机侧。露西重新接手控制杆,我早已浑身瘫软。

    —阵猛烈的冲击波传来,施瓦泽消失了踪影。我只瞥见燃烧的金属碎片在瞬间被大西洋的怒涛吞没。我们稳稳地飞着,从容地绕了个大弯。我惊魂未定地望着自己的外甥女。

    “去死吧。”看着熊熊火焰和飞机残骸坠入闪亮的海面,她冷冷地骂道。

    她再度用无线电与地面联系,平静得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报告塔台,”她说,“逃犯驾驶的飞机已经坠毁。残骸位于威尔明顿海滩两英里外的海面。没看见生还者,正在巡视是否有生命迹象。”

    “收到。需要支持吗?”无线电波夹杂着沙沙的杂音。

    “太晚了。不必了。准备飞往塔台所在位置加油。”

    “哦。收到。”无所不能的管制员结巴起来,“继续前进。本地警方会在设施安全局和你们会面。”

    可是露西又降到五十英尺的高度盘旋了两圏。消防车和警车闪着警示灯匆匆朝海滩聚集。惊慌的游客从汹涌的海浪中挣扎着跑上岸,好像正被一只大白鲨追赶。飞机残骸随着海浪浮沉。鲜橘色的救生衣鼓胀着,但无人来穿。

    一周后

    希尔顿海德岛

    这是个晦暗的早晨,海天一色,灰蒙蒙的一片。我们这些深爱着本顿·韦斯利的人在海松林区一处尚未开发的空旷林地上聚集。

    我们把车停在公寓住宅附近,沿一条通往沙丘的小径穿越大片沙棘和海燕麦到达海滩。海滩狭小且沙质疏松,堆积着多次暴风雨送来的大批浮木。

    马里诺身着细条纹套装,配以白衬衫和深色领带,这似乎是我第一次见他打扮得如此庄重得体,虽然他的套装早已被汗水浸透。露西一袭黑衣,但稍后才会出现,她有重要事情需要处理。

    麦戈文和斯帕克斯也来了,并非因为认识本顿,而是为了宽慰我。本顿的前妻康妮和他们三个已长大成人的女儿在水边站成一圈。如今望着她们,我只觉阵阵心酸。我们之间再也不存在任何怨怼、敌意或畏惧。―切随生命而来,随死亡而逝。

    另外还来了不少本顿在辉煌一生中结识的友人,包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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