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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街景而已。

    回家路上,苏子不说话,用细细的鞋跟敲着路面哼无词的歌,上楼时,突然说:“美荻,我花心,你知道的。”

    我笑得无声,内心酸涩:“别把于天策花恼了就成。”

    “傻妞,没这点看家本领,我哪敢出去花。”苏子攥攥我的手,指间的皮肤细腻凉滑,如鱼在水,感性十足。

    我深夜无眠,他们在空气中纵横交错碰撞不止的眼神,穿梭在幽幽暗夜。

    苏子总有各种各样看起来合理的借口去写字间找我,让我看一款新衣,或顺路上来休息,其实是来找安罗的,却掩饰得不露缝隙,没人解透她的醉翁之意,除了我和安罗。

    渐渐,我习惯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到郊区游玩,自己中途撤离,还习惯了苏子在夜晚蹿到阁楼,捞起电话,一脸迫切地说:“美荻,帮我打个电话。”

    陌生女子的电话容易引起安太太怀疑,而我,是安太太熟悉的,即便不巧被她接了电话,亦可解释为询问业务上的事。

    幸好,每次安罗都接得及时,低沉的你好传过来,我把话筒递给苏子,去厨房或卫生间洗东西,直到洗得无物可洗,在窄小的空间里转来转去,如被困囚的小兽,心里塞着满当当的窒息。

    或许因为苏子,安罗对我关照渐多,是与暧昧无关,与秘密有染的温暖,共事多年,我秉性清高骄傲他应是明了如指,更明了我和苏子之间的友谊,任是给我再多温暖,亦不再会被理解成情有所钟。

    安罗对我的好,是被成全者对成全者的感激。

    我只能咬着唇齿承担到底,他与苏子所要,不过一拍即合亦可一拍两散的激情游戏,可责任了无地进退自如;而我,搀杂着暗恋暧昧的喜欢,安罗不想承担也承诺不起。

    我试图让夜晚忙起来,至少可以逃避苏子敲门,比起被她软绵绵的声音逼进卫生间,我宁可躲进书吧混时光。因为,这个叫安罗的男子,我曾喜欢过,苏子的声音总能勾被拒绝在北戴河的回忆,失落亦或浅浅的自卑感,像疯长的荒草爬满心间,就女子秉性攀比的虚荣心理,令我不可忘记。

    接到苏子电话,已是午夜渐近,苏子声音调侃,她惶惑的不安,我还是听出来了,许多年来,我熟悉她每个声音的表情:“美荻,你躲到哪里去了?你们这对冤家呀,一会吵一会好的,快回来,看在安罗在我家等了你整整一晚的份上。”

    只愣了片刻,缘由就猜到了,一定是苏子没想到出差的于天策今天回来,约了安罗,意外地让于天策撞上了。

    “我马上回。”我不想也不能让苏子的婚姻触礁,我知她花心,却从不肯伤到于天策,苏子说过,背叛伤害,只要对方不知,伤害就不曾存在,所谓花心更多是种不被社会道德认可的人生娱乐,与爱情本无关系,不过是心在婚姻,身体游玩了一把而已。

    在苏子,身体和心是相互剥离的,前者属欲望,后者为爱情的忠贞尽职。

    我去时,苏子的调笑扑面而来,依着于天策的臂,冲安罗扬扬弧线优美的下巴,一语双关说:“你再不回来,害得人家连跳楼的心都有了。”

    安罗站起来,有些局促地笑,向我身边靠靠,苏子抓起我的手,塞进安罗臂弯里:“好了,我任务完成了,剩下的,就看安罗的本事了。”

    苏子快速抽离的手掌中,附着着一片冰冷的潮湿。

    于天策并不知情,甚至在我们出门前,凑近安罗,低声说:“女孩子嘛,哄几句就好了。”

    我的心,忽然地一阵悲凉,被安罗拽着匆匆上楼。

    安罗坐在鞋架上,一声不响地抽烟,空气沉闷浑浊,本来,离开于天策的视线,表演便已结束,我们,无话可说,空气沉闷浑浊,我打开天窗,秋风忽忽地跌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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