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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心也没死,在一直一直的这些年里,她的心在老楼的盘旋,搬回来不过是为了蜷缩在角落里旁观旧爱,窥得点滴与己无关的温暖抚慰一颗零落的心。

    爱情,真的,没有先来后到,也让人没办法,可以让人连命都不要了。

    18岁的春天,父亲走了,她和一个英俊的男生纠缠在父亲床上接吻,门响让她扭头扫了我一眼,然后拍拍男生僵硬的表情说:“没事的。”

    那时,我们的胳膊上还缠着黑纱,那个英俊男生是来还我书的,他们知道,我是爱他的,虽然没有说过。

    然后,我再没和葛布说过话。

    有时,会在街上遇见勾肩搭背的他们,在我尴尬地埋头里,他们若无旁人走过我的身边,我的心一炸一炸地疼,没有眼泪。

    一年后,我去上海读大学,走前,葛布依在门口,抱着胳膊看我,眼里有一种类似于温暖或是歉意,我低头,刷拉刷拉地翻书,早晨,客厅的餐桌上摆着一杯热牛奶,三明治旁是一只牛皮纸信封,我伸了伸手指,又缩了回来,直到现在,我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也不想,从看见她拥着那个英俊男生起,我们之间就已泾渭分明了。

    四年后,我回到青岛,葛布嫁人了,老楼里蒙着衰败的灰尘,客厅桌上压着一张纸条,葛布细致而公平地和我分割了父亲留下的这层老楼,厨房和卫生间无法分割,我可以自由使用,我戴着报纸做成帽子,穿着旧衣服打扫了整整一周,流了很多泪,每个角落里都曾有过温暖的回忆,而现在,我那么清晰地感觉到,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亲人了。

    现在,她回来了。朱红色的门廊地板上,摆着一双秀美的鞋子,柔软的小羊皮质地上若有若无地开着几瓣紫色的丁香,她的衣饰总是讲究得令人窒息。

    我推开房门,属于葛布的房间,窗明几净,她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嘴角扬着微笑看我:“怎么不通知我参加你的婚礼?”

    我淡淡地笑了一下,心很冷:“我们没举行婚礼,登记后就住在一起了。”

    “我给你写过信,为什么不回?”

    葛布曾给我写过两封信,拿到后,我顺手丢进了收发室外的垃圾箱。

    “我没收到。”

    葛布说是么?眼神冷峻逼人地盯在我脸上。

    我转身进自己房间,她在外面自言自语地说:“我搬回来了,希望不会防碍你们的生活,离开老楼后我总感觉自己在流浪,又冷又累,我想回来住段时间找些温暖。”

    我的心坠了一下,虽然我一直回避任何来自她的消息,但,我还是知道她像平民陋巷走出的灰姑娘嫁进了豪门,那个男人迷她迷得有点癫狂,她是个崇尚生活品位的懒散女人,懂得哪种男人是用来爱的,哪种男人是用来嫁的。

    我给陈默打电话:“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想到陈默将见到葛布,我就开始恐慌,因为他就是在父亲的大床上和葛布拥吻的男生,我曾恨不能用牙齿切碎了他,但,三年前,当我在街上遇见他,还是遏制不住地流下了眼泪,对他为我擦泪的手,无力躲避,因为,我爱他,在爱情面前,所有的憎恨都卸下了盔甲。

    我选了餐厅最幽暗的角落,叫菜,然后一直失神,隔着桌子,陈默握过我的手指:“怎么忽然要到外面吃饭?”

    泪一下子就落出来:“葛布搬回来了。”

    我们之间从没提过葛布,如同我们的生活中不曾有这个人,这是第一次。

    陈默干笑了一下,抽出一根香烟,打火机啪啪地响着,就是点不着火。

    就像女人永远不会忘记初恋一样,男人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第一个女人,是划在生命深处的伤痕。

    男人喜欢用爱情快乐自己,而女人,用爱情欺骗自己,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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