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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会令车子受伤,陈把胳膊肘微微向外一张,示意喜婴挽了,很是亲昵地进小街。

    挽着陈的胳膊向小街深处走,喜婴背上的那束目光,刀子一样锐利,杀得心慌,周遭世界一下子静下来,无声无息的,只有鞋跟敲着石板路的声音。

    咯哒咯哒,好生寂寞。

    后来,进出街口,喜婴的头垂得低低的,那次,刚好雨后,陈送喜婴回,习惯性地把车子泊了,望着街口洼处积存的浑浊雨水,看看脚上做工精细的鞋子耸肩,不趟水是过不去的。

    喜婴看着陈笑,如果在以往,她脱掉鞋子就趟过去了,只是现在不同,有爱情了,可以交给男人去处理。

    陈拉拉她的手,根明搬着一摞砖头跑过去,扑通扑通地扔进水里,一跳一跳地走在上面,像健壮的大鸟,拍拍手说:好了。

    不曾抬头地走了。

    喜婴忽然地难受,想哭,却抓不到理由。

    任陈拉着手一跳一跳地过去,回家,在客厅里闷着。

    他走时,也没去送,只是,不久他就折回来了,气急败坏的样子,原先的绅士风度荡然无存:车子的轮胎被扎了。

    喜婴说:是吗,忙忙找了应急灯,跟他出去,果然,四只轮胎瘪瘪地趴在潮湿的空气里,撞球馆里笑声起伏,夹杂着得意和叵测。

    喜婴定定看了片刻,噔噔跑过去,冲着里面的灯火通明喊:于根明,你给我出来!

    根明抱着球杆站在他面前:怎么了?

    谁干的?!喜婴指着街口的车子,声言凄厉。

    对不起,我忙着打球没看见。根明看也不看她,擦球杆,很是不以为然。

    泪水在喜婴的眼里打转,还是陈追过来,一把扯起她:走啦,跟这些人有什么好讲的。

    车子被拖进修理厂,陈站在街边发恨,掏出手机按了110,喜婴心下一惊:算了吧。

    为什么?陈咬牙切齿。

    报警未必能查出来,何苦得罪他们继续让车子遭殃?喜婴慌慌地找些理由,是谁,大约已明了于心的,只是不忍。

    陈意味深长地看她,清凉的月光下,喜婴被看得渐渐悚然,细细密密的刺张在心口。

    好了,回家吧,我叫辆车。陈温情地伸手,软而冷的手指抚摩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揽着她的肩,背冲着马路拦车,喜婴的目光越过陈的肩头,看见根明,臂膀中抱着球杆,一动不动地望着这边,眼神里有冷冷的玩世不恭。

    喜婴和根明的目光在凄清的月光下对峙,谁都不肯先妥协松懈下去。

    风忽忽地跑过小街。

    终于有车子停下来,陈松开之际,喜婴忽然在耳边低低说:我要跟你去。

    陈顿了一下,看她,喜悦像蓦然跃出黑夜的火星,闪了一下。

    喜婴不待他说什么,兀自钻进车里。

    在进陈家门的一瞬间,喜婴忽然地张张皇皇起来,看见自己是穿着拖鞋,脚趾上还有穿过小街时溅上的雨水,脏脏的,很像穷家孩子不经意间闯进了王子的宫殿。

    刹那间,就慌得不知怎么着好了。

    早晨,在陈的臂弯里醒来,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钻进来,床很软,房间里有青甘的树木气息,小区绿化最好,买得起这里房子的人,大约都是有些身价的。

    后来,喜婴想那一晚,是有些赌气的性质,只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根明:我是爱他的,请不要以小街的方式打扰我的爱情。

    宁愿他当着陈的面,跑过来,说:喜婴,我是爱你的。

    有了开始,喜婴很少回小街住了,母亲笃定了要嫁又是中意的,便睁一眼闭一眼地不去多问。

    回小街时,根明永远抱着一根结实的球杆,像抱着一杆随时用来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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