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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子的油烟抽不出去。

    谢家皓抬头看看,再看我:你真的不要我搭把手?

    我摇摇头,推他出去,眼泪不只是辣子搞出来的,我想哭而已,恰好有辣子做借口。

    在收银机前一站就是六个小时,分不得心打不得电话,和一拨拎着洗衣粉火腿以及油盐酱醋的家庭主妇打交道,朵朵倦了。

    她把旅行箱扔在客厅角落,给我拥抱时,在耳边说:不好意思,我失业了,还要在你们家混吃混喝一阵。我的心微微一闪,失去重心的感觉。

    谢家皓又是一阵狂忙,最终,还是朵朵把自己安置了。

    那段日子,刚好一家叫伤痕的酒吧,在我们家附近开张,朵朵对裂开在酒吧外墙上的累累伤痕滋生了浓郁兴趣,当然那些伤痕,不过是招贴画而已,裂开在一颗又一颗的心上。

    朵朵和酒吧老板两相中意,于是,她做了伤痕的领位生。

    每天下午三点,朵朵去酒吧上班,凌晨或者天亮回来,嘴里哼哼着奇奇怪怪的曲子,去去卫生间洗澡,赤着的脚丫子在地板上错落有致,她在跳舞,这样昼伏夜出的生活让她快乐。

    后来,有一段时间,朵朵不回来了,我们还是有点担心,跑到酒吧看她,看见我们后,朵朵打了个响指,让服务生给我们送来两杯郎姆酒,然后,眼睛乜斜着我们继续她的摇摆,像海水深处的橘红色海藻,摇摇摆摆绵软无骨。

    我喝不惯郎姆酒,谢家皓看傻了。

    朵朵伏在我耳边说:老婆,我恋爱了。

    朵朵爱上了酒吧乐队的吉他手,一个头发很长,一脸冷酷的高个男生,这种男子,招很多女孩子盲目的喜欢,也笃定会是每个喜欢上的女孩的伤口。

    朵朵辞掉了伤痕的工,她变得很瘦很瘦,像一张剪纸,单薄,在阳光下有些透明的样子,笑的时候,只是一个表情,浩淼的眼眸是没有表情的。

    我们没有问,朵朵没有说,但是,我们知道她失恋了,她喜欢看过去的方向,是吉他手去的方向。

    晚上,无论我们正在看的电视节目多么精彩,每每7点30,朵朵准时看天气预报,从头到尾,我们不知道哪个城市的天空飘着被她关注的疼。

    她像一只受伤的蝴蝶,跌跌撞撞地在我们的房间里飞翔,那段时间,谢家皓不停地往冰箱里塞圣代。

    朵朵不说话时,盘腿坐在沙发上,两腿交叠的地方,永远放着一杯圣代。

    夜里,我问谢家皓:你说,朵朵会不会出什么事?

    谢家皓抚摩一下我的肩头,不说话。

    月光下,我看谢家皓,我的影子在他的瞳孔里飞,我说:谢家皓,明年我们结婚啊。

    谢家皓说:让朵朵给你做伴娘。

    有种灼灼的东西,在我心里暗淡下去,有个恐怖的故事藏进我心里,但是,我不说,因为明白说与不说,总有一天,我会看到意料中的结局。

    好多时候,爱情和时间长短没关系,一个刹那就会听到花开的声音。

    周末,朵朵蜷缩在宽大睡袍里,姿态优美,睡得香甜,谢家皓去超市采购,我去书店,秋天时,我会有一场考试,为了前程,我必须认真对待。

    从书店回来时,阳光明媚,普照着陈旧的老楼,生机盎然的草坪,蔷薇还有爬墙虎,它们在阳光下分泌出沁人心肺的青甘气息。

    我吸了一下鼻子,仰头,露台有笑声跌下来,朵朵和谢家皓扯着宽大睡袍的两端,用力抖,熨烫会让亚麻睡袍失去弹性,每次洗完了,朵朵都会在露台上用力抖,啪啪的声音很响,一直把所有的褶皱抖得无影无踪。

    可是,那件睡袍,他们为什么抖了那么久?啪啪的声音很像鼓点,敲在我的心上。

    老楼露台上,谢家皓的目光专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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