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从找回过去的激情。
许多个周末,我们在逗腊肠狗以及给植物施肥浇水中度过,甚至,他走后才会想起,我们很久没做爱了。
范城不时在邮件里询问植物和腊肠狗的情况,我懒得描述,就用数码相机拍了照片传给他看,他很快在MSN上警告我不准毫无节制地给腊肠狗吃东西,动物像人一样,太胖是影响健康的。我说:“好吧,以后我让它们在跑步机上跑步。”
几天后,我让范城在视频里看腊肠狗在跑步机上挥爪奔跑,范城的惨叫从遥远的大洋彼岸传来,嚷着要以虐待动物罪起诉我。我说:“随便,中国目前还没针对宠物制定法律。”
范城意识到了自己鞭长莫及,只好讨好我低声说:“我原谅你,谁让你失恋了呢。”
我大怒:“谁失恋了,你才失恋了呢?”
我啪地关上视频,然后发呆,抓起电话给陈肃打,占线,再打,还是占线,半个小时后,还是忙音。
我心乱如猫抓。
陈肃会在午休时约我回公寓,房间整齐,桌面无尘,连煮咖啡的蒸馏器都清洗得干干净净,恍惚间令我有做客的感觉,连亲昵都有些生疏了。
我蜷缩在他怀里,后脑勺抵在他胸上环顾房间:“原来,男人也可以生活得井井有条。”
他笑,手指在我裸着的背上跳舞,有鸟儿在窗外掠过,我问:“如果鸟飞出了笼子,它会不会自己飞回来呢?”
背上的指停住:“昔美,我们,谁是那只鸟呢?”
“你、我,或许都会是那只鸟。”
就这样,我们蜷缩着身体贴在一起,望着窗外,不时掠过的鸟儿不会给我们答案,可是,我一直在看,看得眼睛生疼,感觉一切正在渐渐变得陌生,在电梯里,陈肃一直抓着我的手,很用力。
很久以后,我想,那些攥在手上的力气,极像情义深厚的朋友在临别前的握手。
大约一个月后,陈肃来找我,说回不了家了,钥匙丢了。我犹疑着看他:“要不,住在这里吧?”
陈肃晃了晃脑袋:“在别人家里和你住在一起,感觉像偷情,我不习惯。”
我想了想,是呀,在范城的别墅里,我们从未做过爱,连亲热都是僵硬的,我从手包里掏出钥匙递给他:“记得改天配一套。”
他说好,给我一个拥抱后转身离开了,秋天已经来了,他的影子摇晃在秋叶的苍黄之上,我坐在台阶上,望着他不曾回头的背影,一直望到泪水奔跑在橘色的夕照里。
我给陈肃打过多次电话,他应是知的,我在等他说昔美,我把给你的那套钥匙配好了。
可是,他总在说别的。
他还会来看我,买N多狗粮,买N多小礼物,却是行色匆匆,我试图在热带植物的叶子间吻他,他讪讪笑着闪开,我说:“忘记你不习惯在别人家里亲热了。”
他的笑,像虚浮的木雕飘荡在水面。
三个月前,我揣着对爱情的希冀搬离了他的公寓,距离并没有使我们的爱情产生美意,而是像一缕香,从小小的瓶子里跑了出来,在偌大的空间中被稀释了。
但是,我却不想深究。
只在深秋的一个夜晚,我驾着车子跑到陈肃楼下,仰头看他闭着窗帘的窗子,隐约的灯光透出来。
我按响门铃的瞬间,世界出奇的静,仿佛可听得见针落地毯。
一直很静。
我像恶作剧不得逞便不肯罢休的坏孩子,把手指按在门铃想不肯放下,世界还是很静。
走廊里的门开了几扇,几张脸都是与我相熟的,他们在泄露出的灯光里笑了笑,闪回去。
我走在昏暗的楼梯上,除了茫然还是茫然,没有恐惧,然后,站在马路牙子上,仰望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