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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是。

    为了逃避上床,我在客厅里看电视,在书房看杂志,他的手拢在肩上时,我听到了心在狂乱地挣扎,不是出于对男人的惊恐,而是我不知,作为妻子应该以什么借口拒绝丈夫的身体,这拒绝能坚持多久?

    脸越来越红,恐慌让我的肩开始发抖,江村问:诺兰,你不舒服么?

    一下子,我找到了逃避的理由:是的,我不舒服。

    他抱起我,揽在怀里:又是肚子疼?

    诺兰说过,她总是用肚子疼拒绝江村的身体,在情欲上,女人和男人是不同,即便不爱,男人同样可以用金钱从陌生女人身体上购买快乐,而女人的不爱,都是从拒绝身体开始。

    我拼命地点头,恐慌的无措让眼泪纷纷落下,江村的手探进衣服,隔着薄薄的内衣,轻轻为我按摩小腹。

    这个温暖宽厚的男子,我不讨厌甚至有那么一点喜欢,时间一天天过去,没有诺兰的任何消息,痴心的女人会做出不可理喻的举止,或许,她厌倦了以婚姻的名义应酬不爱的男人,所以,她跟丁琮私奔了,莫名的,我愿意这样设计并说服自己相信。

    没有事的时候,我穿着诺兰的衣服戴着江村送给她的首饰,在家里走来走去,我愿意更逼真地表演那个叫诺兰的女子,这个家是那么温暖安宁,我一直向往的家就是这个样子,诺兰怎会倦了呢?

    我没去找失踪的诺兰,所有女子面对情色诱惑时都会有一点点自私,我越来越喜欢江村了,喜欢他温暖的目光,喜欢他宽大的手掌扣在小腹上,喜欢看他穿着热裤在阳台上蹬骑马机,汗水顺着健康的皮肤往下滑,在幽蓝的月光下,闪烁着炫目的金属质地,坚韧的肱大肌像来回跳舞的小老鼠,我常常看得失神,拼命地把着阳台门框,不让自己扑上去……

    扑上去,是早晚会来的一天,在和情欲打斗的挣扎中,理智太累了,我编造够了拒绝他身体的借口,在失去诺兰消息的第十个晚上,我蜷在了江村的怀里……后来,我咬住他肩上的肌肉堵住恐慌的哭泣,一旦诺兰迷途知返,这一切会像海市蜃楼,在雾气中腾然消失。

    江村带我去谢瑞麟选订戒指,谢瑞麟的经营风格是一款首饰绝不生产第二枚,他认为只有独一无二的戒指才能代言我们的爱情。

    在店门口,我们和高高瘦瘦的他迎面,他瞠目结舌地看着我,像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刹那间被速冻,在冷风开放的店堂内,豆大的汗珠挂在额头上,目光一动不动地盯在我脸上,所有人惊诧地看着我们,江村问我:诺兰,你认识这位先生吗?

    我摇头反问:你认识他吗?

    江村低声说不,拉我看戒指,我的背上始终盯着一束目光。

    从谢瑞麟出来,江村拉开车门,便扶了一下我的腰,然后仰头看天:今天真热啊。

    我虚虚笑着说:我倒没感觉。

    江村顺着我的后背抚摩了一下:都湿透了,还嘴硬,等会打开车上的空调。

    我这才感觉到,后背上渗着一股潺潺的汗水,真丝旗袍凉凉地贴在皮肤上,心慌得不像样子,我努力保持波澜不惊的平静。送我回家,江村在我唇上盖了一个吻:我回来吃晚饭。眼里闪着男人向妻子求欢前的暧昧温暖。

    我在家里走来走去,不停地转动这指上的新戒指,拼命地想啊想,想那个高高瘦瘦的男人,看见我为什么会冷汗淋漓?新戒指把无名指转出红红的擦伤,浅浅的疼在指间蔓延,然后,我坐在地板上,脸埋在膝间哭了,看见我害怕是因为他应该叫丁琮,诺兰最挚爱的男子,他怎么会自己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他把诺兰丢在了哪里?

    从电信局调出了诺兰的电话单,我选了一个被频繁拨打过的号码,用充值卡打过去:我找丁琮。

    我就是,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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