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魅夜推杯换盏来来去去数个回合,终是将两坛酒喝了个底朝天。
魅夜颤颤巍巍的出了梨花洛,怜花也迷迷糊糊的爬上了床榻。
许是这一夜将多年来积压在心底的怨念,倾吐了个干净吧,怜花心里竟舒坦了几分。
她沉沉的睡了去,不知不觉间竟回到了她与管长生刚成亲时。
怜花因饮酒头有些晕晕沉沉的,只听见小桃一直在唤自己。
“少夫人,你昨夜怎的将一壶酒都喝完了呀?现在头疼了吧?”小桃看着轻揉自己脑袋的少夫人,不免有些心疼的说道。
“昨夜是我不好,有些贪杯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是不是该起身去向长生的爹娘敬茶了?”
“是啊!少公子一夜都没有回来,少夫人又醉了酒,奴婢就没敢及时叫醒你,所以现在的确是有些晚了。少夫人觉得头还疼吗?要不然你再躺会儿,奴婢命人送些醒酒汤过来,再差个人去跟少公子说一声,晚点再过去敬茶吧?”小桃一边贴心的替怜花轻轻按揉着太阳穴,一边说道。
“不用了,我可以的,你快点帮我洗漱吧,敬茶是大事,若是去太晚了就不好了。”怜花谨慎的说道。
“嘿嘿,少夫人太过拘谨了,你是不知道少公子有多疼爱你呢!这婚房是去你家下聘那日起就开始着手准备的呢!屋外还种上了少夫人最喜欢的梨花,这梨树是从很远的地方运过来的成树,品种稀有,花期也是最长的。老爷平时都是散步遛鸟下下棋什么的,府上的大小事务都是少公子说了算,你还没嫁进来时少公子就嘱咐过,府上以后皆要以你为尊,你是少公子心尖上的人,夫人就更是不会为难你的了。”小桃笑眯眯的说道。
怜花听后心莫名的一痛,这便是他许她的下半辈子吧,还真是奢侈至极,可她却没有一丝愉悦。
“小桃,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我听不惯。”
“啊?少夫人,你怎么了?”小桃听怜花这么冷冷的一说,有此不知所措了。
任哪个女人听了自己的夫君这般疼爱自己,不是都该很高兴才对吗?为什么这个少夫人却如此伤情呢?
小桃不敢再多说什么,这个少夫人也真够冷言少语的,她可不敢惹她不高兴。
在小桃麻利的一番收拾之下,怜花一手握着探路的手杖,一手被小桃轻柔的搀扶着。
主仆二人走得有些匆忙,一路上怜花不时的简单的问着,“到了没?”“可到了?”
回答的都是,“快了。”“嗯,就快到了。”
看来这管府还真的是大啊,怜花突然站定抬起被小桃搀着的手,在发髻上一番摸索。
“怎么了?少夫人。”小桃急忙问道。
“小桃可替我簪上了那支白玉梨花簪?”怜花轻声问小桃。
“呀!糟了,是少公子下聘时给少夫人的那去簪子吗?奴婢一着急给忘了。”小桃有些焦急的说道。
怜花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刻意没有说出那支簪子的来由,不曾想小桃竟然是知道的。
管长生去婶娘家下聘的那天,婶娘将簪子从她发髻上取下,并告诉她这是一支价值连城的白玉雕成的梨花簪,看得出是特意加急打造的,而且是出自名家之手,她不知道管长生居然会送她那么名贵的簪子作为定情信物。她将簪子握在手中轻抚着那两朵并蒂梨花,心中涌起阵阵暖流。
小桃将怜花扶到一处廊下后,嘱咐少夫人在这里稍坐一下,她回房去取,很快就回来的。
怜花刚想说算了时,小桃已快步跑开了,这是少公子和少夫人的定情信物,少公子当初可是找名师定制的,而少夫人现在也是这般珍视,都怪自己一时疏忽了。
怜花听到了廊下似有鸟叫声,她起身用手杖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