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不让你走,
你身上有太多我加上的束缚;
你说,别了,
我握住你的手。
绝不让你走。
——罗勃·布里吉
次日早晨她起床时,蓝道已经出去了。若薇看了他留在桌上的字条,便拉铃要女侍送早餐来。他一直到下午都还没回来,她只好自已看书打发时间。数小时之后,她便开始怀着敌意打量身边华丽的陈设,觉得自己是只被关在漂亮小笼子里的鸟儿。
他已迅速成为我生活的中心,她阴郁地告诉自己,然后开始思量着没有了他可供依附要怎么办。
又过了许久,蓝道满面愁容地回来了,若薇设法先把两人之间的问题抛在一边,问起他生意谈得怎样。
“我今天都花在跟白痴打交道上了,”他告诉她,倒在一张椅子上,吁了一口气。“别问我英法贸易的远景,因为若要由我今天遇到的那些呆瓜决定,前途堪虑。”
“难道法国人不想借着和英国贸易而重整经济吗?”
“从前拿破仑的政策导致他们经济衰颓。他们不想欠英国人的债,并且认为战时发生的一切都是我们的不对——甚至到了不愿做任何妥协的地步。”
“你真的认为他们态度不对?”若薇问道,他懒懒一笑。
“没有。他们的态度完全可以理解——只不过对我造成不便罢了。桌上是什么东西?”
“冷盘、三明治、蛋糕、水果,还有酒。我无事可做,所以点了午餐。”
“我也不想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但是我今天去的地方实在不适合女人涉足。”
“我了解。”她说道,两人对视,一阵漫长而亲呢的沉默填满了房间。若薇遇上他的视线时,脸羞得酡红,她知道他正在回味昨夜。
“面包、美酒和小薇。”蓝道评论,眼中的阴影被笑意取代了。“我是否可以奢望婚后仍旧能够得到这种欢迎?”
若薇并未对他报以笑容。她用雪白的贝齿咬住下唇,犹豫了几秒钟后方才开始进行这无法避免的话题。
“蓝道,”她说道,发觉要说出这些话实在是件很困难的事。“昨夜我没有答应你任何事。”
“你说你是我的。”他平心静气地提醒她,视线凝住不动。
“当时我是处于非常……激动的状况之下。况且,这句话并不表示我接受了你的提议。”
“那不只是个提议而已,”蓝道表示,眼神中的暖意迅速消失无踪。“是求婚。没错,你没有明说你接受,但是你做了肯定的暗示,我当然认为你答应了。”
“为什么?”她绝望地问道。“如果你只是想图方便,我敢担保你在一刻钟以内就可以找到心甘情愿嫁给你的人,而且出身和脾气都很可能比我好。如果是因为你认为自己有责任挽回我的名誉,这个理由不能成立,我也不用多说了。”
“上帝,你为何急着想避开我?”蓝道逼问,语气不耐。“你没有工作、没有钱,也没有朋友、家人和未婚夫来帮助你。昨天我花了大半夜来向你证明一项我们婚后可以享受的好处,可是你仍然不愿意……好像我向你提出的是最卑下的建议似的。你是否还在恨我强取了你的童贞?你是否——”
“没有!那件事和我们目前的情况无关。”若薇说道,眼神明亮,发出近似紫罗兰色的光芒。最后她鼓足勇气把心底的话说出来,一口气说道:“我不否认我们在床第之间很能配合——但纵使我缺乏经验,仍然知道婚姻建立在这种微不足道的基础上,是迟早会破碎的。你真以为我们结婚能获得持久的幸福吗?你准备向我许下终身忠实的誓言了吗?我想不会吧。到目前为止,你对我的兴趣已经维持了几星期,但这并不能证明你明天不会找到更喜欢的人。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