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
“我不怕,”她说,“费用的事全部谈妥了。你尽管去。她要把腿交叉起来,你也可以放心大胆看。她占不了我们便宜。所有‘钱’的问题,我白莎都敲定了。我告诉你她是哪一种女人,唐诺,她现在连正眼都不会看你一下。因为,她知道白莎定好了价钱,一毛钱也省不了她的。嘿,要不是白莎先把钱的问题讲好,我要让你去看她,她把两条腿一交叉,再露一点尼龙丝袜给你看,准叫你眼睛瞪得像金鱼眼,又要免费给她服务了。”
我平静地说:“也没那么严重……我去哪里找她?”
“金环公寓。她在等你。是七二一房。她会告诉你全部情况,除非你替黄毛丫头办事把时间耽误了。”
“开支有多少?”
“开支限额三百元。超过三百元,我们掏腰包。”
“那怎么够?”我问。
“不够也得够。”
“好,等一下我把三百元去领出来,紧点花,试试看。”
白莎怒视着我说:“先领五十元出去。不够回来再领。”
“我不喜欢那种做法,”我说,“我领三百元出去,用不完的上交。”
白莎气得脸变色。她重重吸进一口气,我知道这是大发作前的准备。我不等她时机成熟,便走出她办公室,把门带上,回到我自己的办公室。
邓仙蒂仍在和卜爱茜聊天。
“有照片吗?”我问卜爱茜,把眼瞄向她记的摘记。
“她想她妈妈那里有一张。”
“你怎么来的?”我问仙蒂。
“公交车。”
“要搭便车回去吗?”
“你开车?”
我点点头。
她眼睛亮起。“好极了。”她说。
“走吧。”我告诉她。
卜爱茜用关心的眼光看我们离开办公室。
我填了一张传票,向出纳要了三百元开支费,把仙蒂放进我们公司车,开车去见她妈妈。
这是一个劣等的公寓。邓太太也显然未想到会有客人来访。
她说:“我像个怪物。我现在不能接见你。”
“你准备怎么样?”我问。
“穿……穿件象样点的东西。”她说。
我告诉她:“我是来听你说话的。能说话就行。老实说,我没太多时间。”
她假装要生仙蒂的气,但是她看向仙蒂的时候,眼中和声音中都充满了爱意。“仙蒂告诉我她要去找你们。我告诉她私家侦探不会管我们闲事的。调查工作是很花钱的。”
“事实上是这样的。”我说。
她强迫自己笑笑:“但是我们没有钱。”
“你有工作吗?”我问。
“曾经有过。”她说。
“因为身体不好放弃了?”
“他们不要我了……因为我动作慢,他们不要我了。我是带病勉强工作,但是……”
“怎么不舒服?”我问。
她说,“我想我长了一个……瘤。医生在六个月之前要我开刀拿掉它。”
“你六个月里没有再去看医生?”
“我要工作。目前我无法去开刀。”
我站起来,走进厨房,把冰箱打开。除了一罐牛奶,什么也没有。没肉、没牛油、没蛋。
她生气地说:“什么意思?到我家里来乱翻?”
“只是看一看。”我说。
“赖先生,我们感激你……但是……算了,我现在已经没办法了。”
“讲讲亚莫叔怎么样?”
“他叫盖亚莫。有一笔他伯父遗下的信托基金,快到期要给他了。”
“他伯父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