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勒,”她说,“我发誓,我还以为你一定是死了。”
“死?我刚刚还打过电话给你呢。”
“我是指讲电话之前,”她说,“好吧,别光站在那儿,进来吧。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凯勒?我最后一次看到你,你正在克罗斯比街朝北走。过去四天你跑哪儿去了?”
“杰克森维尔。”他说。
“佛罗里达州的杰克森维尔?”
“我唯一知道的杰克森维尔,就是那个。”
“我很确定北卡罗莱纳州还有一个,”她说,“或许还有其他的,不过谁在乎?你跑去佛罗里达州的杰克森维尔,到底是去干什么?”
“没事。”
“没事?”
“我看了几场电影,”他说,“去了几家邮票店。在汽车旅馆房间里面看电视。”
“打电话给房地产经纪人?去看了几栋房子?”
“没。”
“唔,真难得。我不想讲那种老妈的话,凯勒,但你怎么都没打电话给我?”
他想了想。“我觉得羞愧。”他说。
“羞愧?”
“我想就是那种感觉吧。”
“为什么羞愧?”
“为自己。”
她的眼珠转了转。“凯勒,”她说,“我长得像牙医吗?”
“牙医?”
“那为什么跟你讲的每句对话都像在拔牙?当然你是为自己羞愧。没有人会替别人羞愧。你为自己哪点而羞愧?”
为什么要拖时间?他喘了口气。“为我做过的事情而感到羞愧,”他说,“桃儿,我杀了人。”
“你杀了人。”
“对。”
“凯勒,你要不要坐下来?要不要我弄杯喝的给你?”
“不,我很好。”
“可是你杀了人。”
“在杰克森维尔。”
“凯勒,”她说,“你的职业就是杀人,记得吗?这是你做了一辈子的事情。好吧,或许不是一辈子,你小时候大概没做过,可是——”
“这回不一样,桃儿。”
“有什么不一样?”
“我不该杀他的。”
“根据一般在主日学里面教小朋友的,任何人你都不该杀,那是违反教规的。不过到今天,你已经不照那套规则活很久了,凯勒。”
“我违反了自己的规则,”他说,“我杀了不该杀的人。”
“谁?”
“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困扰你的就是这个吗?不知道他的名字?”
“桃儿,”他说,“我杀了我们的人,我们雇的那个家伙。他来纽约工作,是我们雇他来做的,而他完全遵照我们的要求做了,结果我从纽约跟踪他到杰克森维尔,冷血地谋杀了他。”
“冷血。”她说。
“或者是热血,我不晓得。”
“来厨房吧,”她说,“坐下来,我给你弄杯茶。然后你把整件事仔细告诉我。”
“所以大致上就是这样,”他说,“我留在杰克森维尔的原因之一,就是想在回来告诉你这件事之前,先搞清楚我为什么要杀他。”
“结果呢?”
“结果我还是搞不懂。我可以待在那里一个月,但我想还是不会搞清楚的。”
“你一定有一些想法吧。”
“唔,我很丧气,”他说,“这是原因之一。我们担心罗杰有多久了?这回应该能把他给诱出来的,也的确办到了,我甚至还凑得颇近看过他,但后来他就溜了。不管是他觉得事情不对劲,或是杀了玛吉的人把他给甩掉了,总之我失去逮到罗杰的机会。”
“而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