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公安办案勘查现场差不多,尸体好像也被抬走了。”
难怪邝景晖确知了女儿的死讯,但亦慧的尸体何在?
“曾祝伟……他现在在哪儿?”
“我怎么会知道?早就把他放了。”严涛的声音不是那么实在。
那兰忽然明白:“你们最终还是没有放过他!”能制造五尸案的人,有多大可能放过一个黑道杀手?
严涛一惊:“你……你胡说什么!”他的眼光已经暴露了一切。
秦淮又将脚踏上来:“为什么叫你说实话这么难?”
“是,是我们干的……把他干掉的!”严涛叫着。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不管曾祝伟有没有对你们撒谎,你们至少应该放心,他和你们的五尸案无关,为什么不放过他?”
“你这就太天真了!曾祝伟这样的人,吃了我们的亏——他当时受的伤,绝对不是一两个月能复原的——他吃了我们的亏,认得了我们的脸,知道我们在哪个码头混,不会善罢甘休,不会不来报复。”严涛叹口气,竟有些自怨自艾地说:“我们这些走错了路的人,眼前就是黑和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说的,不但是我,还有曾祝伟。你想想,他那个时候的状况,也是生不如死,邝亦慧被害,他本来就是受雇于人,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半天,雇他的人会饶了他吗?怎么会不怀疑他呢?肯定又要对他一阵折磨。如果邝景晖知道他和邝亦慧被杀有关,又会轻饶他吗?我们干掉曾祝伟,其实应该算是成全他,给他个解脱。”
典型的强盗逻辑。那兰问:“这么说来,你并没有见到杀害邝亦慧的凶手?”
严涛一个劲地摇头:“我如果见到凶手,说不定会去向邝景晖请功,得一笔奖金。”
秦淮愤懑地又踢了严涛一脚,收起刀,双手抱住头,怅然若失地说:“是我害了她!”
“你不能无理由地自责!”
“是我的这个穷书生的傲气,邝景晖瞧不起我出身贫苦,我就更瞧不起他为人,尤其认为他对亦慧无情,胸中一直有口恶气。彼此离得远倒算了,如果我知道他来到江京,一定会去和他理论,结果必然还是话不投机,导致他们父女更难复合。我想,亦慧一定是怕我知道了邝景晖来到江京,冲动地去胡闹,所以,她没有让我知道那封信,自己孤身去和邝景晖见面……可是,这还是和她的性格不符合,和她做事的风格不符合。她虽然一向胆大,却还没有到冒失的地步。深夜出门,在荒郊大路边等车……她一个女孩,不会就这么冒险单身前往,她不可能一点不为自己的安危着想,尤其五尸案才发生不久,她很聪明的,一定会安排好保护……”
这时,那兰忽然觉得眼前一片豁然,一个大胆的猜测闪现。
可是,猜到真相的代价——尤其猜到凶手的身份,竟是那个一直意想不到的人——还是惊出一身冷汗。
她说:“我知道了,真正的凶手是谁。”
秦淮一惊:“是谁?”
那兰拉起秦淮,说:“我们快走!希望不会太晚。”
但是已经太晚。
凶手也同意:“已经太晚了!”
两个人都十分熟悉的声音,两个人都十分熟悉的朋友。
方文东出现在两人背后,仍穿着潜水衣,但举着一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那兰:“你们两个,谁也不要动,不管谁动,那兰都会没命。”
秦淮怔怔地看着方文东,缓缓摇头,仿佛初醒的人要将一夜的噩梦从眼前晃走。“是你……为什么是你?”他又望向那兰,虽然没有开口,但满是疑问。
那兰生平第一次看见一个枪口如此近距离地对着自己,心头一阵狂跳,知道此刻让自己尽快镇静下来的办法是说话:“是你刚才提醒了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