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淮的交谈不欢而散,这并不在那兰的意料之外。有时候那兰觉得,秦淮似乎并不像看上去那么散漫,而是在酝酿什么新式迷魂汤。
秦淮有意回避“五尸案”,以保护女性安全为名,莫非他心中有鬼?
那兰捏着发热的手机,气愤得良久做不了任何事、也想不了任何事。
直到手机再次响起来。
是陶子。
那兰觉得有种久旱逢甘霖的幸福感,陶子一定在替自己担心,这整个世界好像充满了魑魅魍魉间的尔虞我诈,只有陶子的友情纯如幽谷深泉,就像方文东夫妇对秦淮的友情。那兰叮嘱自己,一定要对陶子温温柔柔的。
陶子问:“还在做流浪的小猫?”
“是啊,好想回家。”那兰忽然觉得有些心酸。
“我总有感觉,你可能过于小心了,这两天我注意了楼上楼下,楼里楼外,连色狼都没见到一条,真的好太平。”陶子知道怎么能让那兰微笑。
“小仓鼠呢?”
“没有人再来给它喂毒药,只要你这只小猫回来不吃它,它应该能再活五百年。”
那兰说:“你一张嘴,就是恐怖小说。”
“不见得,我今天一张嘴,还是言情小说呢。”
那兰奇怪:“怎么个说法?”
陶子故作严肃,用刻板板的声音问:“先要和你再核实一遍,请问你的婚姻状况。”
“待字闺中。”那兰还想说,有闺难回。
陶子的语气却更严肃了:“看来你是一意孤行,不向党和人民实事求是地交代……”
“好了好了,你有什么鬼名堂,快说快说!不然,当心我把你也划入魑魅魍魉里。”
“什么魑魅魍魉?”陶子哪里知道刚才自己电话铃声响起时那兰的百感交集。
“没有什么特殊含义,就是一个名单,黑色的,文件名是‘不是好东西’。”
“我以为我早就在那个名单上了呢。”陶子在电话那头吃吃地笑,又问,“你吃过晚饭了吗?”
“我现在是嘴尖皮厚腹中空,刚才和某人打电话,倒是吃饱了气。你问这个干吗?要和我共进晚宴吗,可得小心点,当心有人盯梢。”
“你可能没这个好福分了,今晚有位江医的博士要请我吃晚饭。”
那兰终于明白“言情小说”的意思,说:“我这就开始攒钱给你庆婚。”
“我先得发掘一下,他有没有老婆孩子什么的,你知道的,现在的人……”
“还是要恭喜你,看来我早就该给你点空间。”
“彼此彼此。”
那兰一惊:“为什么?”
“你今晚也得陪人吃晚饭。”
“这好像‘也得’是我说了算吧。”那兰更糊涂了。
“不对不对,你‘必须’和这个人去吃饭,因为我见过他了,这是我的‘批示’,你非去不可。”
“是谁?”
“你什么时候结识的一位叫邓潇的公子?”
“哦他呀……”
“哦他呀?好像还挺不以为然嘛!”陶子似乎在替邓潇打抱不平。“这家伙一出现在我们楼下,险些引起围观,隔壁那个上海女孩儿说,邓潇符合所有旧上海对‘小开’的定义,只不过更洒脱更不俗气……了一万倍!”
那兰说:“让我猜猜,他和你说话的时候,你的心一定砰砰乱跳。”
“心律失常吗?还不至于吧,这样的人在我们天津卫又不是没见过。”陶子说,“不开玩笑了,他嘛,一个比较有品味的富二代是肯定的,也许不值得太兴奋,不过,我还是觉得你终身有靠了。”
那兰说:“你全部搞错了,他找我,别有所图……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