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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35年11月30日,我出生在密苏里州门罗县的一个名叫佛罗里达的非常偏僻的小镇。然而,佛罗里达镇并不算是我的家乡,因为我的父母们是在三十年代初才迁到那儿的。究竟是在哪一年我的父母迁到那儿的,我记不太清楚了,因为那发生在我出生之前,并且对于这些事。我一向不感兴趣。在那个迁徙的岁月里,千里迢迢的迁居旅程,一准是吃够了苦头的。在我出生时,镇子里正好有一百个人,我的出生使镇里的人口增加了百分之一。这百分之一点增长对于镇子的意义超过了历史长河中那些有才干的人对一个城市所能作出的贡献。也许我这样说有些不太谦虚,然而事实就是这样。一个人的贡献能达到这样的高度,在历史上是前所未见的——就算是莎士比亚也达不到这样的高度。然而我对佛罗里达小镇却做到了。这说明,我可以为任何地方做到这一点——也许像伦敦这样的国际大都市也包括在这个“任何地方”里。

    最近,我收到一张来自密苏里的照片,照片上清楚地显现着那间我出生的屋子。在收到照片以前,我一直用“王宫一般的地方”来描述那间屋子,但如今我得保守一些、谨慎一些了。

    佛罗里达小镇拥有两条几百码长的街道,除此之外就只剩些巷子了,栅栏和麦田包围着巷子与街道。街和巷子如果只从路面上看,是没有什么分别的——雨天一片泥泞,晴天则灰尘蔽日。

    镇里的房子除了两三家是用木料搭建的,其他的大都一个样子,都是用整段整段的原木搭建而成的,通常意义上的用砖石建筑的房子在镇里是不存在的。人们用整段的原木在镇里搭建了一座教堂。在教堂内短木料铺成的地板上安放着长条凳,这些做地板的短木料也同样是用原木制成的——将原木表面上用锛子削平,地板也就有了。虽然原木的表面被削平了,然而原木之间的缝隙却没有填平,在原木地板之上也没有铺地毯,因而就算是桃子大小的东西,一旦掉到地板上,你就很容易失去它,因为它很可能从原木之间的缝中掉下去。教堂的地板距离地面两三英尺高,这两三英尺高的空间是猪的世界,它就生活在那儿。当大家做礼拜时,如果有狗闯进那属于猪的世界捣乱,牧师就得暂时中止礼拜。在冬天,呼啸的冷风透过地板上的缝隙狠狠地吹进教堂,冷飕飕的;夏天,则满是跳蚤,令人烦不胜烦。

    地板上的长条凳是用锯成片的原木做的——树皮粗糙的一面朝下,然后在木片的两头凿了洞装上四条腿。这样的长条凳,没有靠背,也没有垫子。挂在墙上的锡质的龛灯里,点着照明用的黄色牛油蜡烛。这座原木搭建的教堂虽名为教堂,但它也只有在周末才能发挥它教堂的职能,因为周一到周六它兼职作着教室。

    镇子里有两家杂货铺。其中一家属于我的伯父约翰·阿夸尔斯。这家店的店面很小,屋子的一头摆放紧凑的五六个架子上安放着几捆零头印花布,幽暗的柜台后面是几桶咸鲭鱼,一些咖啡和产自新奥尔良的糖,扫把、铲子、斧子、锹、耙子之类的东西零零散散地摆放在店面里。各式各样的便宜的男式、女式帽子和马口铁器皿挂在四周的墙上。在屋子另一头同样安放着一张柜台,几袋子弹与一两块干酪、一桶火药静静地躺在柜台上。柜台前面摆放的是成桶成桶的钉子、铅块,后边则是几桶新奥尔良糖蜜和本地酿造的散装威士忌酒。如果孩子们花五分钱或者一角钱买店里东西,那么他们可以额外得到一把糖;妇女们要是在店里买几码印花布,就会额外获赠一杯添加了糖和乳酪的茶以及一团线;如果来光顾的是男人的话,他可以额外得到一大杯本地产的威士忌。

    店里的东西价钱都很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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