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行了,一个木柄削尖了都能当枪使,军中当然用枪的最多了。要是只会用刀,万一临阵时刀坏了,就等如废人。”
齐亮怔了怔,笑道:“你一说也说破了这道理。也正因为使枪的人多,所以枪法最为多变吧。世上事都这样,一环扣一环,不说破时觉得大为神秘,说破了便一钱不值。”
他们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边上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陆将军,有没有兴趣玩两手?”
说话的是冲锋弓队第二百人队百夫长王离。西原一战,冲锋弓队损失惨重,原先的五个百夫长中战死了三个,现在补充上来的三个百夫长里,有两个本来亦是军官,就陆明夷一个大头兵,一步登天连跳了两级,直接升任百夫长。王离已经在冲锋弓队做了数年百夫长了,这次战后仍是原位不动,他性情偏狭,对陆明夷这种越级提升大为不忿,这话说得也有点阴阳怪气。陆明夷却不怠慢,站起来行了一礼道:“王将军,我刚把马匹牵回去呢。”
现在陆明夷和王离是平级,顶多是队列序号有点不同罢了,陆明夷不愿上马比试,王离也不好坚持。他笑了笑,走到陆明夷边上坐下,道:“陆将军,听说毕将军本来有心要调你进亲兵队,结果你仍愿留在队里?”
毕炜是一军主帅,做他的亲兵大有好处,上阵时跟随主帅,比旁人自是安全得多,而升迁起来也是因为跟着主帅,要快很多。陆明夷淡淡一笑道:“我是自知不是这块料罢了。”
王离撇了擞嘴。在王离看来,陆明夷这种表示无非是讨好毕将军罢了,以示愿留在第一线,实在虚伪之至。他道:“冲锋弓队,战必冲锋。陆将军,您的枪法的确了得,是不是担心把我打落马下,让我下不来台啊?”
这话已是在挑衅了。陆明夷的嘴角也微微一抽,却马上笑道:“岂敢岂敢,我是怕我被王将军您一枪捅下来。”
王离看着陆明夷。这个年轻的同僚竟是出乎意料的沉稳,也不受激,让他多少有点意外。他打了个哈哈道:“陆将军真是说笑话了。”
场中,有两个士兵正在缠斗。这个照面两匹马已在缠在一处,马头碰马尾地绕成了一圈。实战中把这种情形叫作推磨,最为凶险,因为两人相隔极近,一时也分拆不开,肯定以一人被刺落马或两人同时落马为结局。不过在练习中因为用的是白垩枪,这两个士兵力量也不大,扎上去不痛,所以两柄枪你来我往,倒是打得热闹。王离长了长身,淡淡道:“陆将军,您的部下可当真了得啊。”
陆明夷自然听得出王离话中的讥讽之意,但这两个士兵的枪法实在乏善可陈,甚至可以说是可笑,他也没办法反驳。正在想着该如何回答,王离忽然一招手,他的坐骑飞跑过来,刚到他身边,王离的手一搭马鞍,人轻飘飘跃起,跳上了马背。马鞍边本就挂着一杆白木枪,他握枪在手,猛一催马,这马如利箭般冲出,眨眼便到了那两个士兵近前。
当王离冲出时,齐亮吃了一惊,刚“啊”了一声,王离的白垩枪已然探出。枪在手中滚动,说时迟,那时快,“啪”一声,他的白垩枪枪头正压在那两个士兵正交在一处的枪头上。这一招出手,陆明夷也不由吃了一惊,轻叫道:“败枪势!”
败枪势,是枪法大忌,就是一枪的枪头被另一枪压住。枪头并不大,要在交战中压住对方的枪头,实是极难之事,但一旦被压住,这一方也就基本上没有回天之力了,除非能比对手的枪法远远高明。不过假如枪法远高于对手,又定然不会让对手施出败枪势来,所以败枪势又被称为绝枪。王离在一瞬间能使出败枪势,纵然这是在练习中,而且那两个士兵的枪术实在不算高明,可他能一枪压住两个枪头,时间拿捏之准,实在令人骇然。
这是给我下的挑战书啊!陆明夷想着。王离拼命想向自己挑战,定然是想让大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