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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倒,老蔡忙伸手将他扶住,他就大口喘气来。

    这种情形,我看在眼中,大是吃惊,连忙飞奔上前,一面叫:“齐白,发生了什么事?”

    是的,齐白,就是那个独一无二的盗墓专家齐白,在我记述的故事中,出现过许多次的齐白。

    相信在看了我对来人的描述之后,再听我叫出了齐白这个名字来,各位也一定大吃一惊了。要使齐白那样坚强、勇敢、心底缜密、坚韧、具有高度科学现代知识的人,变成眼前这种样子,一定有特殊至极的原因。

    齐白最近一次在我故事中出现,是《密码》这个故事,所以我立即想到,是不是那个故事中,那怪不可言的似人非人,似蛹非蛹的东西,已经发育成熟,变成了一个可怖莫名的妖孽怪物?

    如果是,也的确可以把他吓成那样子的。

    可是,和这怪物有关的班登医生,带著那怪物到勒曼医院去观察它的成长了,如果有了变化,我们曾约定,最快告诉我,而我没有接到班登医生的任何通知。

    我一面飞快地想著,也来到了他的身边,他一下子抓住我的手背,他手心冒著汗,可是却冰冷——可知他的情形,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他张大了口,声音嘶哑,可是出声不成语句。我把他拉到沙发前,推他坐下,他竟然一直抓著我的手背不肯放,我只好叫老蔡快点拿酒来,偏偏老蔡行动又慢,我真担心齐白会在那一段时间中,昏死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齐白这样闯进来的情形,以前也发生过,可是他本领的确如此之差,我去是见所未见,就算是当年,他被一个大国的太空总署追杀,像土拨鼠一样,躲在地洞中的时候,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好不容易我从老蔡手里,接过酒瓶,用牙咬开瓶塞(我的右手臂,一直被他紧紧抓著),把酒瓶凑向他的口,他总算知道张开口,可是当他喝酒时,酒却一直流到了口外。

    几口酒下去,他整个人,算是有了一丝生气,居然知道翻著眼向我望来,声音一样嘶哑,但总算可以说话了,他道:“我……见鬼了。”

    我呆了一呆。

    齐白是一个盗墓贼,根据“上得山多遇著虎”的原则,见鬼机会最多的,自然应该是盗墓人。

    事实上,齐白经常在一些宽敞宏伟的古墓之中,流连忘返,不知道外面的是什么世界。

    以他这样身份的人,见鬼了,似乎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本来我著实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但这时知道他不过是见鬼而已,虽然看得出那个鬼(一个或是一群),令他并不好过,但也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有点嫌他大惊小怪,所以用力摔开了被他抓住的手臂,同时,语音之中,也不免大有讥讽之意:“哦,是什么鬼?大头鬼?水鬼、长脚鬼?青面撩牙的男鬼,还是百般娇媚的女鬼?”

    齐白用那嘶哑的声音叫:“我见鬼了,你知道吗?我见鬼了。”

    他并没有怪我在讽刺他,只是又抓住了了我的手臂,摇著,力量不大,十分虚弱,重复著他的遭遇,充满了求助的眼神。我不忍心再去讽他,叹了一声:“看来,你遇到的鬼,没给你什么伤害。你现在的情形这样差,多半是人心理作用。”

    这两句话,倒对他起了一定的镇定安慰作用。他接过酒瓶,又喝了几口酒;才大大吁了一口气,双手捧住了头,过了一会,才道:“我本来一直不相信有鬼,可是这次……唉,这次……我真的见鬼了。”

    我等他再说下去。

    他再深吸了一口气:“我不但见到了鬼,而且,还和鬼一起生活了三天。”

    我皱起了眉:“请你再说一遍。”

    齐白虚弱地重复:“我和鬼一起生活了三天。”

    我大摇其头:“鬼有什么生活?人死了才变鬼,既不生,也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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