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瑞达克督察和哈乐德-克瑞肯索普约好在他的办公室见面。他和魏斯乐巡官准时到达,那个办公室在一大排市区办公大楼的四楼。里面显示出一番欣欣向荣的气象,也显露出最高度的现代商业趣味。
一个整洁的年轻女人问了他的姓名,谨慎地低声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她就起身带他们到哈乐德-克瑞肯索普私人的办公室。
哈乐德-克瑞肯索普在一张皮面的大办公桌后面坐着,露出象往常那样毫无瑕疵、非常自信的样子。虽然照这位督察个人所知的情况推测,他已濒临破产,可是,他却不露一点痕迹。
他露出坦白的、欢迎的样子抬起头来。
“早安,克瑞达克督察。今天大驾光临,我希望一定给我带来确实的消息了。”
“恐怕不是的,克瑞肯索普先生,我只是想再请问你几件事情。”
“还要问吗?我们到现在的确已经把每一件可能想到的事都答复了。”
“我想,克瑞肯索普先生,那只是你的感觉。但是,这只是我们的例行公事。”
“那行,这一次你要问什么?”他不耐烦地说。
“我想请你告诉我在去年十二月二十日下午和晚上,大约四点钟与午夜之间,你在做些什么。”
哈乐德-克瑞肯索普气得脸都红了。
“那似乎是一个非常惊人的问题。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克瑞达克温和地笑笑。
“我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你在十二月二十日,星期五那天,在下午三时至午夜的时候在哪里。”
“为什么?”
“我想把事情缩小到最小的范围。”
“缩小到最小的范围?那么,你得到额外的资料了?”
“先生,我们希望现有的资料和事实更接近了。”
“我不敢确定我是否应该回答你的问题,我的意思是,要是没有我的律师在场的话。”
“那个,当然,这全在你。”克瑞达克说,“你并不是非答复我的问题不可。你有充分的权利请律师在场再回答。”
“你不是——让我很明白地说吧——你不是在威协我吧?”
“啊,不是,先生,”克瑞达克露出大大吃惊的样子,“决不会有那种事,我问你的话也是我要问另外几个人的话,这绝对不是专对某一个人而说的,这是淘汰与案情无关的资料必要的步骤。”
“那么,当然,我倒很想尽力协助你。现在让我想想看,象这样的事情是不容易即刻回答出来的。但是,我们这里一切事情都是井井有条的。我想,阿丽丝小姐能帮助我们。”
他拿起桌上的一个电话筒,简短的说了几句话,几乎马上就有一个身穿剪裁合身的套装,手里拿着笔记本的摩登女郎走进来。
“我的秘书阿丽丝小姐,克瑞达克督察。现在,阿丽丝小姐,这位督察想知道我在有一天下午和晚上做些什么。那是在——日期是什么?”
“星期五,十二月二十日。”
“星期五,十二月二十日。我想,你会有什么记录吧?”
“啊,有的,”阿丽丝小姐走出去,回来的时候拿来一本办公室专用的备忘日历,翻开来查。
“十二月二十日上午,你在办公室里。你同哥尔迪先生开会讨论克朗马蒂公司归并的问题,你同佛斯维爵士在巴克雷饭店午餐——”
“是的,就是那一天,对的。”
“你大约三点钟回到办公室,口授了十几封信稿。然后,你就离开,到索斯贝拍卖场。那一天,那里拍卖一些稀有的古文稿,你很感兴趣。你没有再回来,但是我有一张条子提醒你,那天晚上你要参加宴席业承办人俱乐部的餐会。”
她抬起头来望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