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般晃动得厉害。沈力留在驾驶室观测情况,并慎重叮嘱大家待在房间里不要出门。
反正这样的天气也难以入睡,项泽悠便把秦路影叫到他们兄弟两人的3号客房里。这时外面已经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点夹着海上特有的狂风拍打在玻璃窗上,视线模糊一片。
项泽羽托腮坐在窗边,不发一语,不知在思索着什么。秦路影则悠闲地坐在床上,边喝咖啡边随手翻着沈船长给的记录本。只有项泽悠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椅子边缘倾身向前,目光在哥哥和秦路影身上来回打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有话就说吧。”秦路影头也没抬,仿佛洞悉了项泽悠的心思,终于开口道。
项泽悠开心地笑笑,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长吁一口气,“再不让我说话,我可真要憋死了。”
“没人限制你发言。”项泽羽转头看了他一眼。
他充满威严的眼神让项泽悠不由得心虚地缩了缩脖子,“我不是怕再被你教训嘛!”
“我只是要你想好了再行动。”项泽羽提醒他,“今天在程玉那里,还有在驾驶室,你惹得麻烦还少?”
“在驾驶室没经过沈船长允许随便动操纵台,我承认是我不对,可我不认为对程玉的态度有什么错,如果贾路不是自杀,明明她的嫌疑最大!”项泽悠不甘地反驳。
秦路影抬起头,挑眉饶有兴味地看着项泽悠,“理由呢?”
“你们不觉得程玉的话有很多没说清楚的地方吗?她吞吞吐吐就是最好的证明。”项泽悠一脸笃定,滔滔不绝地推测,“你们想想看,程玉一会儿说她和贾路是朋友,一会儿又说他们不熟,分明不像是真正的朋友关系。她说被贾路约到船上来,以程玉那种目中无人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对贾路言听计从?所以只有两种可能,或者是程玉为了杀掉贾路,自己上的船,她才拿不出贾路写给她邀约的字条;或者她真的是被贾路约来,她有把柄在贾路手上,才会乖乖听贾路的话上船找他。”
秦路影点了点头,“听起来有一点儿道理。”
得到秦路影的肯定,项泽悠说得更加起劲儿,他干脆站起身,在不大的客房里踱着步,摆出侦探的架势,“不管是哪一种,程玉都有了杀贾路的理由。贾路去找过她,衣服上的红茶渍就是证据。她和贾路半夜见面,必然是有在人前不能说的事,而且没谈拢,起了杀意。于是在我们都吃午饭时,她借口回房去杀了贾路,把他挂在旗杆上,装作尸体第一发现人把大家引来。但她没想到贾路的衣服上沾了只有她那里才有的红茶,因此,在我们调查各房间时,程玉始终显得很慌张,还几次企图回房里去,为的就是把茶杯销毁掉。”
项泽悠说到这里停住脚步,面带得意地看向项泽羽和秦路影,“我这次分析得够充分吧?程玉就是杀了贾路的凶手!”
“查案讲的是真凭实据,而且你对程玉作案的动机也叙述得不够清楚,缺少说服力,我选择保留意见。”项泽羽冷静地开口。
项泽悠不满地撇撇嘴,进而朝秦路影求证,“师父,你的看法呢?”
“我承认你的猜测至少有一部分还算合理。”秦路影顿了顿,见项泽悠刚要扯开放心的笑容,又继续说了下去,“不过,你的话里有三个漏洞。第一,项警官在查看贾路尸体的时候,曾说他是活着时被吊上旗杆,假设他不是自杀,那必定是有人先使贾路陷入昏睡,才能毫不遭到反抗地把他吊起来。若如你所说贾路在威胁程玉的话,怎么会对她没有防备?第二,以程玉一个女人的力气,根本没办法把昏迷的贾路搬到旗杆边吊上去。第三,程玉晕船晕得厉害,看样子也不喜欢乘船出海,应该没听过‘自杀号’幽灵船的事情,又为什么要将贾路的死伪装成自杀?”
项泽悠摸了摸鼻子,秦路影提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