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红红的脸膛,戴着一付变色太阳镜。手里捏着的那支枪确实是白鸟的“贝雷塔”,击铁已顶上。
“你要是胡来,就叫你用自已的抢自杀。”红脸膛家伙对白鸟说,话音里夹杂着东德口音。
“我当然不会乱来。不过,说我是自杀恐怕警察不会相信吧。刚才房间里的那些朋友都知道我被你们无缘无故地带走了。”白鸟努了努嘴唇。
“不,不。那些家伙早已被我们唬住啦。他们才不是傻瓜蛋呢,自己的小命要紧呀。他们根本就不会对警察说半句多余的话。”坐在白鸟右面的那家伙说。
司机发动了奥地100LS轿车,这辆车汽缸容积有1760CC,一百马力,其级别与日本的光冠或桂冠相当。
奥地沿着林中的小路朝国营公路方向疾驰而去。进入国营公路后便朝河口方向驶去。司机并没有很劲地加速,但在西德的高速公路上,时速170公里是很平常的。那两个家伙闷声不响地坐在车里。
“可以抽烟吗?”白鸟问。他想在取烟的同时拿出那支笔型特殊手枪。
“不行!忍着点。”坐在白鸟右侧的那家伙冷冰冰地拒绝了。白鸟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两手只得放在腹部。
奥地牌轿车来到一处靠近河口的荒野,驶过一块光秃秃的沙土地时灰沙吹进了车窗。
“这就是我的墓地?”白鸟的声音里略带悲伤地问。
“谁说要杀你了?叫你回答几个问题。你究竟是什么人?”白鸟右面的那家伙问道。
“游客,从日本来的。你们是什么人?”
“少废话。你若只是个普通的游客,干么要带着手枪?又为何到处打听日本太太的事儿?”
“你们说的日本太太是不是指森小路君子?”
“好象是那个名字,日本人的名字很难念,记不住。而且你还东问西问一个叫长田良子的姑娘的事儿,嗯?”右面那家伙说话时象从喉咙里挤出来似的。
“我是专门做进口枪枝生意的,带着枪没什么奇怪的吧?”
“你又想耍弄我们?正正经经的商人为什么要打扮得象个嬉皮士?”
“我喜欢这种打扮嘛。”
“好,痛袂。继续说下去,昨天夜里去勒帕巴恩探听情况的那人是你的同伙?”左边那家伙问。他们的那个组织还不知道眼前这位带着假发套、假胡子的白鸟和昨天那个未经任何化妆的白鸟是同一个人,于是白鸟回答说:“是啊。”
“那家伙是谁?”
“朋友啊。”
“仅仅是朋友?你骗谁?”
“……”
“好吧,滚下去!我们不想让你的血弄脏了车子。”
“我还不想死呢。”
“要是不想找死就快说,到了车外就由不得你了。”白鸟左面的那家伙打开车门,枪口对准白鸟率先下了车。
“放了我吧……”白鸟嘴里哀求着,可左手已经抓住了左边那扇开着的门把手,准备下车。这时,右面那家伙放松了对白鸟的看管,白鸟趁机狠命地拉上车门,同里又伸右手牢牢地捏住车里那家伙持枪的右手腕。车外的那家伙慌忙去抽右手,可已经来不及了,右手被死死地夹在门缝里,腕骨已经碎裂。那家伙手中的枪响了,白鸟心头掠过一丝恐惧,“贝雷塔”射出的那颗子弹擦着白鸟打碎了回过头来看的司机的左边那块变色镜镜片,司机一头栽倒在仪表板上。白鸟又咬住右边那家伙的耳朵,此时,他已急得不顾一切了。那家伙惨叫一声右手顿时失去了力气,白鸟趁机夺下那支勃朗宁,对准那家伙的腰部就是一枪,又朝左右手腕各开了一枪,那家伙翻着白眼昏死过去。
白鸟的左手仍就牢牢地抓着左边车门的把手,所以那个下到车外的家伙的右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