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收据其实并无起眼之处,只是一张很普通的照相馆收据,可在我和刘琴眼里却是天大的发现。收据开自“融苗照相馆”,开票时间是“2005年3月27日”。收据没有撕掉,这表明姜琳根本没机会去取那些洗好的照片。
我记得,欧阳新说过,姜林失踪那天是2005年4月4日,第二天是清明节,学校放假一天,大家都去扫墓了。因为假期的关系,那天没人注意到姜琳失踪了,直到后面几天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现在看来,姜琳百分百拍到了非常重要的证据,这份证据害死了她。我侥幸地拿着收据,琢磨着照相馆会不会把洗好的照片留着,一直留了3年多?
刘琴摸着苹果,想了想就说:“还记得吗?欧阳新给我们看过房方方坠楼的照片,包朱婆你也见过,对吧?”
“是啊,那些照片可吓人了。”包朱婆心有余悸地说。
“欧阳新说了,姜琳的相机是房方方出事后才买的,那晚跳楼时,她是用手机先拍的。手机像素不够,要洗出来很费事,而且照片那么恐怖,照相馆的人肯定不会忘记。说不定,姜琳买了相机,拍的那些照片都被照相馆留着,武陵春的照片不是都保存在他们的电脑里了吗?”刘琴对我说。
我承认,这个分析很有道理,姜琳拍的照片那么恐怖,要说服照相馆洗出来,肯定不简单,因此姜琳应该固定在同一家照相馆洗照片。现在已经过去3年多了,只要照相馆没有倒闭,很可能还保存着那些照片。很快,我异常地激动起来,要是能拿到那些照片,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明显地,姜琳拍到了重要的证据,先在照相馆洗出来,想等到报警那天再去取,可出了意外。我立刻决定,明天再去县城一趟,不过包朱婆没时间了,她就打算把摩托车借给我和刘琴,让我们去县城查探一下。我对摩托车有种恐惧感,懂得骑,但不敢在山路上开。刘琴身娇体弱,哪里驶得动摩托车,况且她也不会开。
刘琴诚恳地看着我,想让我相信身边的朋友,不要再往内鬼的方面去怀疑同伴。我躲过那道眼神,叹了一声,便说:“明天我找欧阳新开车载我去,他是男人,要是路上遇到打劫的,起码能保护我。”
“你今天请假了,明天张校长还批吗?”刘琴拿不准地问。
“这还不简单。只要说警察叫我去问话,校长肯定答应。”我满不在乎地说。
“张校长容易对付,那欧阳新呢?我怕他不肯骑我的车……”包朱婆很尴尬地问。
“那些事不能怪你,你其实帮了不少忙,他不会那么小心眼。”我拍胸脯地保证。
“那你们明天要小心。”包朱婆担心地说。
“我一定会小心的。”我点了点头,心却在想,能不小心吗?那些证据要了姜琳的命!如果真的是非常重要的证据,能够钉死嫌疑人,那我拿到了照片就直奔县城公安局,省得夜长梦多,像内存卡一样再次被人做手脚。
我和刘琴在包朱婆的店里坐了半小时,走前包朱婆又塞了三个苹果,不拿就不让走。姜琳的鞋盒也被我拿走了,包朱婆最能保守秘密,因此我也不担心她把收据的事情泄露出去。为了先发制人,我一回去就敲了欧阳新和武陵春的门,叫他们出来商议收据的事。这两个人早就睡了,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当听到我找到收据了,他们才从睡意中醒来,问我是否确定。
收据上写了“20张照片”,这么多张,不大可能是她自己摆拍的臭美照。欧阳新也承认,姜琳不喜欢给自己照相,想必定是证据之类的照片。我觉得这事不适合再拖延了,武陵春跟我想得一样,现在赵喜悦都死了,弄不好还会有人死。我看大家都同意去拿相片,没有一个人反对,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实际上,我刚才还有点疑虑,以为四个人中会有谁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