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怎么不见的?”一迪咬着牙签,好像叼着烟斗的神探。
这期间,只有我没有发言。我静静地听着他们争论,内心有一些挣扎。直到一迪问出那句话,我才坚定地相信,是时候说出真相了。
“没有人拿走钱袋。”我说,“钱袋是在秋游时,被我弄丢的。”
我能感受到大家面部的僵硬,冰川哥伸出的筷子停留在半空,离桌上那条翻出眼球的鱼不足几公分。
“因为怕老师责怪,我谎称已将钱袋放回抽屉,想的是当晚尽可能借钱填补。”我不敢看大家,抬头目视投影。当时我闷头写作业不理同桌,其实是在为钱袋的事情伤脑筋。
班长没有说话,又点起一根烟。
“现在,我只想当她面说声对不起。”我搓着手,红的却是脸颊。
“没事啊,都过去这么久了。”冰川哥挥手驱赶尴尬的空气,重新活跃气氛。
“是啊,吉儿不会这么小气的。”班长搭腔道。
就在这个时候,包厢的移门被再度拉开,一位身穿白色套衫的女人出现在门口,她那可掬的笑容,倒让我们不自然起来。
“好哇,在议论我,我在外面可全听到了!”吉儿叉着腰说。
“可是吉儿,你为什么要承认偷……咳咳,拿了钱袋?”吉儿入座后,我试探地问道,好在她一点也不介意,笑着往嘴里塞食物,似乎在弥补迟来的口福。
“其实也没什么原因啦。”吉儿笑着说,“第二天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问我昨晚去了哪里,我以为瞒不了只好坦白,说翻栅栏出校了,她却认为我撒谎,我这才知道昨晚钱袋丢了的事情。为验证我说的是否属实,班主任打算调出栅栏旁的监视录像来看,我一慌,干脆承认是自己拿了钱袋。”她将之前冰川哥惦念许久的鱼肉放入口中。
“慌?”班长不解道,“你难道怕班主任调监视?”
“我是怕老师在监视器里看到他翻栅栏出校啊。”吉儿一手捂着嘴笑,一边用手肘轻轻顶了顶身边的一迪。
“我?”一迪一脸的不明所以。
“干吗这么吃惊,那晚你不是翘课翻栅栏出校上网了吗?”吉儿摸摸一迪的头,将他头发弄乱,“真要调出监视录像,你这个‘好学生’可就在老师面前露馅了!”
“你背黑锅,就是为了保全这个……这个小子?!”冰川哥腾的一下站起。
“谁让我那时喜欢他。”吉儿瞥一眼一迪。
“所以,你晚自修离校是为了……”我说。
“为了给他买夜宵送去,放学前约好的。”吉儿说,一迪已经惭愧得捂住面孔,“结果这家伙居然忘了,中途换网吧也不告诉我,害我白跑一趟!”
已经记不清是当晚的第几次沉默。没有人再去追问吉儿为什么,或者这么做值不值得,一切有违逻辑,违反常理的事情都已不重要。
只是因为我喜欢你,那一刻,这个世界上便不再有逻辑。
“你们俩,喝交杯!”我忽然吼道,紧接着大家一起起哄。吉儿爽快地拿起酒杯,倒是一迪有些扭扭捏捏。
“咔嚓”,相机记录下这一瞬间。
“其实,这次来还有一件事。”吉儿打开拎包,摸出请帖,“我要结婚了,因为忙婚礼的事情,所以来晚了。”
我们都愣了一下,然后赶紧抱拳恭喜。看得出一迪有些失落,我们没有逼他,他自己灌了好几杯酒。
“结婚”,真的是一个很陌生的词,但是以后会有更多的新词降临,“持家”、“育子”……甚至是“老去”……时光在每个人身上流泻,只是庆幸我们还能像过去那样聚在一起,分享过去的记忆,把酒言欢。
手机发出巨大的鸣音,打断我的深情款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