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颗忐忑的心,就这样在回忆中渐渐舒展。虽然与柯刀现在面临的困难相比,那些事情根本微不足道。
“对了,给你们看样好东西。”班长神秘兮兮地说,“昨天刚从班主任那儿要来的,我自己都没看过,保证第一次大公开!”酒过三巡,他脸颊上已染上淡红。他摇晃着起身,拉下东墙边的投影,拿来遥控器对着天花板下的多媒体放映机一按。
“我认得,这是咱们的教室!”冰川哥举着酒杯道。
投影上的确出现了高一教室的影像,灯火齐明,应该是晚上。视频画质一般,摄像机处于教室后方某个位置,机位得当,虽有些模糊,基本上每个学生的动态都能尽入其中。当然,少了柯刀和一迪,当时他们还没有加入我班。
“什么时候拍的?我们居然没发现摄像机!”我既惊讶又有些惊喜地看着投影,影像中的我正侧着脸写作业,同桌几次找我聊天我都没有理睬。
“这是高一家长会前一天的晚自修,视频本来要在家长会上放,让爹妈看看我们平日真实的表现。”班长环抱着双臂,和影像中做着一模一样的动作,那时的他端坐在讲台上,名义上监督我们,实则目光一直盯着后门,老师一来便对我们发出暗示。
“这有十年了吧。”我感慨,原来我写作业的认真样那么欠扁。
“这是偷拍,侵犯隐私。”秀衩心有余悸,他那古板老爸要看到他在座位上随节奏扭动腰肢,估计得血崩。
“别抱怨了,后来不是没有放么。”班长开窗,点燃香烟。
“咱们学校其实还好,除了外墙栅栏处有几只摄像头,其他地方倒都是净土。”一迪说。这一点他最有发言权,翻栅栏出去上网曾多次与摄像头亲密接触,好在只要不出大事,老师并不会调监视录像查看,这才保全他在师长心目中的乖乖男形象。
“我的手还挺巧的,现在就没这种耐心啦。”团支书晏斐托着下巴说,摄像机只拍到她的背影,却能看到课桌里露出的十字绣一角。整整一个月,晚自修她都在绣那东西,完工后送给了一个高二学长,然后他们顺理成章走到一起。
包厢变得静悄悄的。几乎所有人都在抬头看视频,看着那时候的自己,气氛安然恬淡。然而,这份静谧最终被吉儿的出走打破,视频里她的座位在教室中段,只见她忽然起身离开教室,显得匆忙而又有些突兀。
大量记忆在这一瞬间苏醒,我看看班长、团支书,他们的神情也有了变化,很显然,他们也想起了那件事。班主任最终没公布视频,我想,也正是为此。
视频当晚,自习期间有不少同学离席,基本上是如厕很快就回来,只有吉儿,晚自修结束都不见人影,而那一晚,班费袋子也不翼而飞了。
袋子里装的是白天收齐的班费,刚考完期中考试,全班外出秋游后余下的费用,晚自修前由生活委员——我放入绿色布袋,再置入班主任办公室的抽屉里。
“我说呢,班主任为什么会怀疑到吉儿头上,全都因为这视频,因为她那晚的反常出走。”秀衩交叉着双掌,若有所思。
“太草率了,只是离开教室时间长了一点,这能说明什么?”班长不满地说,却无力争辩下去。
第二天,吉儿被班主任叫去。在我们看来,家境富裕的吉儿绝不可能偷拿班费,余下的班费少得可怜,满打满算不足三百。
没想到,吉儿竟然承认,然后,吃到了留校察看处分。
我和吉儿初中开始同班,她坐在我前面,梳着一条好看的马尾,每次一拉她都会转过来对我笑。
当时动画片《圣斗士星矢》正在新一轮热播,播到黄金十二宫,十二星座对应十二位牛逼闪闪的黄金圣斗士。作为双鱼座的我在学校基本上是抬不起头的,因为双鱼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