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一踏进房门便看见雅德丽对着废纸桶呕吐。
"雅德丽,你喝醉了?"世华看不见她低垂着的脸孔。
雅德丽抬起头来,用毛巾抹着嘴:
"他令我呕吐!"
"发生什么事了?"
"他要我口交。"雅德丽一副恶心的样子。
"什么叫做口交?"世华不晓得她在说什么。
"就是把那东西塞进我的嘴巴,噢我要死了,我不喜欢他!"
世华听得眼都大了,她连性交也没试过,口交这名堂令她也恶心。
"你不喜欢他为什么都让他做?"世华完全不明白。
"我还是嫁掉算了,书又念不上,约会又约成这个样子!"雅德丽苦着口脸。
"不喜欢的约会可以不去的啊!"世华说。
"你看看星期五晚上有谁留在宿舍里?我不能没有约会。"雅德丽说。
世华知道雅德丽是个没脑袋的大好人,倒真希望她碰上个好男孩嫁掉算了。
"你的约会好吗?"雅德丽问她。
"太好了。"世华还有点飘飘然。
"你们只是说话?"雅德丽问。
"是。妈妈叫我不好随便让人碰。"
"也不用那么紧张,有过性交不等于他拥有你。"雅德丽说。
"我们中国人不那么想。"
"你们中国学生也有很多同居的呢。"
"我知道,不过他们是情侣啦,很固定的。"
"看来你比初来时开放了一点。"雅德丽说。
"我也不知道,也许性交不是那么可怕的一回事。"世华说,"我梦想试试,不过我很害怕。"
"放松一点,性交不是婚姻合约。"雅德丽说。
"但也不能像你那么糟糕。"世华说。
"不要再提今晚,我又要吐了!"
雅德丽把弄污了的白兔毛外套交回世华:
"对不起,弄成这个样子。"
"不要紧,洗洗便是。"世华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打算把那白兔毛外套丢掉算了。
星期六阿祖约了她。
阿祖对她蛮体贴的,知道她跳芭蕾舞,连在画图的功课上也画了个跳芭蕾舞的女郎,被同学们笑个脸黄。
世华不明白为什么同学们老爱取笑阿祖,阿祖是充满感情的,她喜欢阿祖。
阿祖也不是胡乱约会女孩子的,他颇为挑剔,约来约去只是世华一个。
星期六,南加州如常蓝天一片,万里无云,阿祖开了他的簇新卡特勒大房车跟世华去附近的卑斯芜海滩。
那儿有长满小花的屋子,有间用旧木篷车轮围住的花园。
还有一间更有趣,是用艘倒覆过来的大帆船造的屋子。
"那是文学系教授易斯的屋子。"阿祖说。
"是他吗?易斯教授真有趣,有时盘腿坐在靠窗的桌子上,一边念诗一边拉百叶帘的绳子在脖子上绕来绕去。&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