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医院。”
一个男人走进詹妮·毕肖普的病房门。
她从关掉音量的电视机上掉开目光——刚才她正心不在焉地看着上面播出的连续剧中夸张的特写镜头,研究着女演员们的发型。她等候的是威里斯顿医生,可眼前却是别人——此人身穿深蓝色制服。年纪很轻,却留着浓密的黑色胡须,和他浅棕色头发不大相配。显而易见,他是想用脸上的胡须让自己年轻的脸看上去老成一点。“毕肖普太太吗?”他略带南方口音,在加利福尼亚这一带地区不常听到。
“对。”
“我叫海尔曼。是这家医院的保安。你先生打来电话,要我呆在你房里。”
“干吗?”
“他没说。他只告诉我除了他或警察,或是你的医生,其他人谁也不准进来。”
“为什么?”
“他没说。”
“我儿子好吗?布兰顿?”
“没听说他不好。”
“弗兰克为什么不直接打给我?”
海尔曼摆弄着挂在皮带上的梅斯催泪毒气罐。“半个小时前,医院电话系统突然全部瘫痪。修理人员正在检修。你先生是通过我们与救护车保持联系用的无线电对讲机挂进来的。”
詹妮在手提包里带着手机,但她起先就看到墙上有一条警示,禁止在医院里使用移动电话——因为电话信号有时会干扰心脏起搏器和其他仪器的工作。
保安朝病房四周看看,拖了一张椅子坐到床边。虽然没有正眼瞧,她能感觉到年轻人正打量着她,目光在她身体上来回游动,似乎力图透过她带蓝点的病号服袖孔窥视她的双乳。她转过头,对他怒目而视,但他及时把目光掉开了。
这时,威里斯顿医生走了进来,他五十八九岁的年纪,身材滚圆,已开始谢顶。
“你好,詹妮。今早感觉好吗?”
“好。”她迟疑地回答。
医生注意到保安,扬起眉毛,询问地看着他。
那人回答:“毕肖普探长让我来陪他太太。”
威里斯顿医生打量着他,问:“你是医院保安部的?”
“是的。”
詹妮说:“有时弗兰克办的案子会带来一些小麻烦。他希望谨慎一些。”
医生点点头,重新换上温和友善的面孔。“那好,詹妮,今天这些化验不需要多长时间,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们要做些什么——要检查些什么。”他朝她手臂上刚才打针留下的绷带点点头,“已经抽过血了,是吧,现在……”
“不,是打针留下的。”
“打……”
“你知道的,注射。”
“这是怎么回事?”他皱起眉头问。
“大约二十分钟前,注射了你吩咐的药剂。”
“我并没有安排打针。”
“可是……”她猛地感到一阵恐惧的寒流袭遍全身——冰冷,刺痛,就像刚才打完针后手臂的感觉。“那个打针的护士……她是照一张打印单子做的。那上面说你交代要给我打针。”
“打的是什么针?知道吗?”
她开始呼吸急促,紧张地小声回答:“不知道!医生,我肚里的孩子……”
“别担心,”他安慰道,“我会查出来的。护士叫什么?”
“我没注意她的名字。她个子不高,很胖,黑头发。拉美人,推了一辆车子。”詹妮说着哭了起来。
保安凑过来问:“发生什么事了吗?我能帮什么忙?”
两人没有理他。医生脸上的表情把她吓得要死——他也一脸惶恐不安。他靠近她,从衣袋里拿出一把手电,查了查她的眼睛,又量了血压。然后抬头看看惠普电脑的显示器,说:“脉搏有点快,血